妈找上来,要把你带回青岛什么的……”赵景抒脑子一团乱,严赟家里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他也理解,但是一想到接下来他可能要跟严赟分开,立刻心慌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严赟对他来说其实有多么重要。
“不会的,你别担心。”严赟倒是很淡定,“我都这么大了,他们都已经很多年不管我的事了,再说,还有我大爷呢。”
“你大爷知道?”
“我暗示过。”严赟眨眨眼睛,“我爸什么都听我大爷的,我大爷很开明的,对你印象又好,会帮咱俩说话的。”
“大爷对我印象特好啊?”赵景抒乐了,“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严赟看看他,哼了一声:“怎么一提我大爷你这么上心呢!”
“哈哈哈哈!”赵景抒笑,“吃醋啦?”他叹了一声,笑道:“大爷这人真是没挑了,这长相这气质,这谈吐这风度,这阅历这胸怀!唉,就怪我晚生了30年啊!”
“你等我回家收拾你!”
他俩带着一堆海产和一顿胖揍,硕果和伤痕都十分累累的回了T城。严父严母倒是没追过来,不过从严赟每次打电话回去的反馈来看,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回忆到这里,赵景抒安慰严赟:“慢慢来,这事需要过程。”
严赟又想起陆宁川:“听说陆宁川和姚远他们当年就很顺利。”
赵景抒淡淡道:“就是因为很少见才能叫幸运,所以才会人人都羡慕。”
听他这么说,严赟反而笑了:“那我已经很幸运了。你能好好跟我谈恋爱,这不是少见这是罕见啊!”
赵景抒笑:“贝贝真是不贪心!”
严赟笑着瞪他一眼,目光落到他们家客厅的柜子上,赵景抒从青岛回来后,把他在海边装的那捧细沙用一个漂亮的玻璃杯盛了起来,现在就摆在柜子上。他不管平时多邋遢多随便,也从不往那里按烟头扔纸团,宝贝一样,没事就一眼不眨的看,偶尔轻轻吹掉上面的浮尘。
严赟很感动,来自他故乡的这一捧沙,对赵景抒一定别有意义,那代表着他的童年、少年、所有他们还没有相遇时的日日夜夜……虽然他仍然不解,为什么偏偏是一捧细沙呢?
“赵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沙子?”
“可能咱俩不会一帆风顺。”赵景抒说,看严赟吓了一跳,他笑着安抚的摸摸他手,“但是看着这些沙子,我就有动力了,所以我喜欢它。”
严赟想了想,去书房找到他珍藏的那颗星空棒棒糖,插在那杯沙子上,“看着它,我也有动力了,就算不一帆风顺,咱俩也肯定能风雨同舟!”
“哈哈哈哈!”赵景抒大笑,“拽什么文,抒什么情,赶紧,给我放洗澡水去!”
严赟起身去了卫生间,赵景抒慢慢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杯插着棒棒糖的细沙。 他当然不会捡贝壳,也不会捡海螺,连海边那些被海水反复冲刷已经磨去了棱角的石头他也不要。
没有钢筋,没有水泥,沙子已经是最接近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东西。
虽然这杯沙子是来自严赟生活成长的故乡,但严赟不知道,它们是被赵景抒作为建筑材料带回来的。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他沉湎旧情、灰暗颓废的日子里,一个雨后阳光般的青年闯进了他的生活,那么热情那么自信的把他喊醒,对他说了那句无论何时回想,都仍心动不已的话:“赵景抒,别清废墟了,我们重新盖大楼!”
也许,我们现在只有一捧沙,可是小朋友,我们一定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楼!
【番外】·【亲家 上】
早上九点,严赟提着一只纸袋下楼,出了酒店大堂,看到来接他们的商务车里只有司机,他对司机点头笑笑,站在旁边等待,总编、主编都还没来,他这个小编辑哪能先大模大样的上车。
严赟抬腕看表,心想反正也要等人,不如给赵景抒打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拨号,响了十来声也没接通,严赟一阵紧张,他想,这时候要是还没起床,去机场堵车可就悬了!焦急得原地转了个身,心里为赵景抒捏把汗,又等了几声,几乎要挂断时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干嘛?”赵景抒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赵景抒不太情愿的回答,“我洗澡来着。”
严赟不解:“大早上洗什么澡?”
赵景抒哼哼唧唧:“一会儿不得去接你爸妈嘛。”
严赟乐了:“就为这个还特意洗个澡啊,哈哈哈哈,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
赵景抒怒:“哼,我心得多大才能睡得着!”
严赟笑着安慰他:“别紧张,不会又揍你的!”
“小兔崽子,都特么赖你,早不出差晚不出差,你爸妈要来你却出差了!”赵景抒想想就生气,“留老子一个人在家,你等着,要是出什么事儿——”
“肯定没事儿!”严赟赶紧哄他,“你听我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