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他:“这是干嘛?”
赵景抒抬头笑一下:“留个纪念。”也许是月光柔化了他锋芒凌厉的五官,这笑容竟显得非常温柔。
“你可真行。”严赟不明白,“来青岛捡贝壳捡海螺的都见过,捡沙子的你肯定是独一份儿。”
“我就喜欢,怎么了?”
“好,你喜欢就好。”
第三天他们就要离开青岛返程回家,严赟早上起来整理好东西,就去找他爸了。全家人都在客厅里,严妈妈热情的邀请赵景抒以后常跟严赟一起回来,堂姐也带着小外甥过来送他们,说大爷大妈给他们拿了很多海产,让堂哥把他俩的东西放到后备箱,准备送他们去机场。赵景抒一边礼貌的跟严家各位道别,一边想严赟怎么还不出来。没多久小外甥就嘟着嘴出了书房,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坐到赵景抒身边:“赵叔叔!”
赵景抒随口问:“怎么了?”
“为什么不能跟你好?”小外甥说。
赵景抒一愣:“啊?”
“舅舅说他喜欢你,叔姥爷说他要是跟你好,就打死他!”
赵景抒吓得站了起来:“你舅舅呢?”
“在书房。”小外甥指一指,“叔姥爷正在打他呢,我说我也喜欢你,也跟你好,叔姥爷说连我一起打!”
赵景抒来不及细想,三两步冲到严家书房,敲了门也没等请进就闯了进去,果然一推门就看到严父拿着扫帚在狠揍严赟,看起来下手就非常狠,严赟一动不动,面不改色的在挨打,反而是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惊道:“你进来干嘛!”
赵景抒抬手硬接住严父打下来的扫帚,阻止道:“叔叔,咱们有话好说,您别打了。”
“你走开,没你说话的份!”严父狠狠的瞪他一眼。
赵景抒把心一横,心说反正也知道了,鼓起勇气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是他男朋友,您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你还敢跟我叫板?”严父大怒,“你以为我不敢打你?男朋友个腿!老子今天打死你们俩!”
说着扫帚雨点般落了下来,赵景抒没遮没躲实实在在挨了几下,严赟早站起来挡住他,他自己挨打时一动没动,但看到赵景抒挨打舍不得了,攥着扫帚拦道:“爸,你别打他!你要打打我!”
赵景抒掰他手劝他:“你别拦,让你爸打吧,让他把气出了。”
严赟听了虽然心疼他,手里却也慢慢松了力气。
严父见严赟这么听赵景抒的话,心里更加生气,手里打得越发狠了:“我早该知道你没按好心,什么房东什么上司!你他妈是惦记上我儿子了!我今天打死你们俩!”
严父嘴里说着打死他们俩,其实下手扫帚都落在赵景抒一个人身上,严赟蹿来跳去替他挡,严父见缝插针往身上打。这时候客厅里的人也都早就赶了过来,见了这场面、听了这对话,严母当时就有些崩溃,堂哥堂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小外甥仗义,跑过来拉赵景抒:“赵叔叔,你赶快跑啊!”
一句话提醒了严赟,拉着赵景抒往外走:“走吧。”
赵景抒其实还有心逞英雄,但谁疼知道啊,都五月份了,身上也没多少衣服,这一顿扫帚是真的疼啊,半推半就的跟着严赟往外走,严父不依不饶追着打出来。
严赟拽赵景抒:“跑吧。”
赵景抒心说落荒而逃那也太丢人了吧,还试图跟严父做最后的交流:“叔叔,您听我说,严赟跟我在一起,主要责任在我……”
还没说完严赟就急了:“别胡说!找死呢?”他推开赵景抒回身劝他爸:“是我喜欢他,我追的他……”
严父越听越气,这回对儿子下手也不留情了,扫帚劈头盖脸砸过来,堂哥堂姐反应过来,连拉带劝,严母还在书房里哭,小外甥一溜烟的跑了,赵景抒和严赟藏没处藏,躲又不太想躲的挨着打,片刻后小外甥喊来了隔壁的大爷。
大爷赶到的时候,严父手里的扫帚都打劈了,捆扫帚的绳子都开了花儿!大爷看了一眼这情形,伸手拦住严父,威严的喝道:“行了,别打了。”他看着赵景抒和严赟,果断的说:“你们俩走吧。”给儿子使了个颜色:“你送他俩去机场。”严父追着还要再打,大爷夺过扫帚:“老二,你冷静点!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打人有什么用,他大了,是能打得服的?小赵毕竟是客人,也没有打的道理。”
严父颓然撒手,站在原地怨恨的看着他俩。
大爷又催道:“走吧。”然后单独嘱咐严赟一句:“家里不用惦记,管好你自己,别的事以后再说!”
他俩狼狈的被堂哥送走,一路上三个人尴尬的都没说什么,到了机场拿下行李,道别的时候堂哥才缓过神来,看了看赵景抒,欲言又止的对严赟说:“贝贝…你,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俩人上了飞机,都偷偷咬牙悄悄揉自己,想汉子一点儿,但是真特么的疼啊!尤其是赵景抒,觉得浑身上下都没好地方儿了。他忍不住埋怨道:“你不是说你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