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仅为文武之愤。臣窃以为,因此事可重秋试考卷,以正我文人于家于国之地位矣。”
他身侧一人踉跄跪倒在地,嘶吼道:“圣上,若是武人能兼习文学,天下要这许多学子何用?先帝时也没有这样一样的考卷,我等觉得这是不敬圣夫子!欺我天下文人啊!”
以唐伟和护城将军为首的武官站在一侧,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冷哼一声。
那迂腐文人一副受了大辱的模样,颤抖着手指点向他们,“在朝堂之上就敢如何,视我等为何物?”
明绅甩甩袖子,像是不愿管事站了回去。林元武也知道事态严重,逮着谷业问道:“谷爱卿如何看此事?”
谷业半低着头道:“臣认为先谴人查明江南极南之地山民的事,其他便可定夺。秋试已然结束,武进士的考卷,诸多学士也已经批改完,没必要再起波澜。我观街面上学子们,并不觉得此事不妥,反倒是挺期待的。”
林元武自己也和那些书生差不多的好奇心思,不然也没有必要弄这么一出,他微微笑了下,“其他爱卿有什么高见?”
跪着的那文人比之前上奏的胆子要大上许多,他愤然道:“谷大人一直是我等的敬仰,如今竟也不顾我等死活,听闻谷大人爱子也参与此次武试,莫不是提前知道了考题,好出彩一番,洗洗之前三次落榜的羞耻!”
谷业性情温和,但谷嘉义可谓是他逆鳞之一了,他嗤笑一声,“本相还给我傻儿子写了文章给他背呢!他文章写的不好是不是还要说半相江郎才尽了!武试三轮是不是本大人自己上了,无人敢说!”
这话就差明着骂你个蠢货了,林珵简直能在他眼里看出嫌弃的冷意来。想到谷嘉义还被禁足着,还有这一早上的混乱,他索性上前一步道:“先前听得太师说武进士的考卷批改完了,等秋试改完,将好的一并摆上桌案,诸位大人好好品鉴,想必也能看出一二来。”
秦太师黑了脸,考卷被批改完这种事他怎么会和林珵说。
三个肱骨大臣,两个丞相发了火,一个太师还差点被拉进水,林元武赶忙开口道:“此事就依右相所言,调遣几位将军去查看江南极南的山民区,尽快解决此事。今年的文武状元游街,也可让北蛮见识一二!”
他极快地看了看谷业和明绅,到底繁忙的政事还要这两人忙碌Cao心,又道:“左相大人喜静,你们无事莫要去叨扰。至于右相爱子,朕见过的,是个好孩子。”
皇帝都夸了好孩子,谁还敢置喙!那位抖着玉笏的大人扶起自己的同伴,两人瑟缩地身影看来有几分可怜,可是无几人关怀,所有人都看着从最前方而来的明绅和谷业。
出了大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却仍是阵阵寒意侵袭。
“明兄这题出得好,惊起一江水啊!”
“不及谷兄爱儿题做得好!惹得一身浑水。”
两人挥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一堆在后面偷听的。
唐伟一众武官倒是难得和睦,白眼都无一个,只淡然地走过,倒是比以风度著称的文人们,更多了几分气度。
京都的一座Jing巧酒楼的三层,林珵从后门进去,沿着窄小的楼梯上了二层的一间房。
他推门而入,江千刷地起身,只是眼睛还盯着脸色通红、满身酒气的江万。林珵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看着闷闷喝酒的江万,心内也是难言。
陪坐的谷嘉义也不知道说什么,江万这人是真汉子,虽然只接触了几日,但也是合眼缘的。对于江万和北元绯那点事,他也是知道一二 ,情字最是伤人,这倒是圣言,圣夫子不曾欺人。想到这里,谷嘉义也不自觉灌了自己几杯酒,身上泛着淡淡的酒香。
林珵到的时候,酒坛子都空了两个,他伸手拿过谷嘉义面前的碗,挪到一边去。对着江万道:“你可向她说过心意,这般苦闷又能如何?”
江万笑了笑,那模样看来实在勉强,又摇摇头道:“有何好说,北蛮是我带人打的,大楚边民得幸也。”
林珵一向算能言善辩了,但是眼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家国天下隔在中间,很多事都太轻;但搁在心里,那些事又太重。
谷嘉义想扒过酒碗,被林珵瞪了一眼。
江千摸着胸口处布袋,像是自己的鸟儿还在的温度。
室内醇厚的酒香醉人,使得一室之内全是这香气,无端生出几分憋闷来。谷嘉义拉着林珵的手,朝外走去。
这家酒楼是林珵的私产,后方是完全隐私安全的,倒是不会有人看到。
九月的菊花盛开在灿灿的金光下,一团团一簇簇,散发着淡淡香气。鹅卵石的石子路有些搁脚,林珵紧了紧谷嘉义的手,前面的人回转头来,失落的神色挂在脸上。
林珵伸手捏捏他的脸,柔声问他:“怎么了?”
谷嘉义看着他一汪桃花的眼,艰难地开口:“若是我们没在一起,殿下今年该娶亲了;若是我们没在一起,也许江万和北元绯都不会遇到;若是我们没在一起……”
林珵气不打一处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