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着纪清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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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目光扫过去,面色沉静的看着他:“你怎么说,还要回大禹么?”
哑巴一愣,半晌才用口型说了句,不知道。
纪清玦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神色淡然:“既然如此,不如你随我回北离。反正你还得赔我三千两银子,不如和阿竹一样,卖身进纪府当个小家丁怎么样?”
哑巴波澜不惊的眸子听到纪府两个字的时候,微微闪烁了一下光芒。
纪清玦恍然大悟道:“我竟还没和你说过的名字,喂,你可听好了,我叫纪清玦,纪念的纪,疏雨洗天清的清,朱钿宝玦的玦。所以,你叫什么?”
哑巴一愣,似是将他的名字记了下来。又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思”字。
纪清玦喃喃道:“阿思?怪怪的,还是叫小哑巴好听些。”他说完便摘下腰间的玉佩扔到了哑巴怀里,那玉佩上刻着一个漂亮的清字,是小皇帝送给他的。
他对着哑巴骄矜的扬了扬下巴:“喏,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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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就这样跟着纪清玦回了纪府。
不过纪清玦可没让他当个小家丁。
软筋散的药性解了之后,纪清玦也发现他的武功其实还可以。只是右手手筋被人划了半道,有时候剑招总是使得有些偏差。
纪清玦觉得他手上那道伤痕实在是不大好看,便摘了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送给了哑巴让他戴着。
纪清玦越发觉得哑巴的习武天赋着实不错,在一次月下舞剑之后,笑着问哑巴要不要和他学剑。
哑巴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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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就这样从小家丁变成了小侍卫最后变成了纪清玦的小徒弟。
他总是穿一身白,贵气的像个公子爷,他其实不想这般张扬。只是纪清玦觉得他穿白色实在好看,不想暴殄天物。
反倒是纪清玦自那日之后,日日穿的乌漆墨黑,身上唯一的亮色便是红色发带和腰间缠着的银色九节鞭了吧。
纪清玦虽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却还是小哑巴小哑巴的叫。
少年也丝毫不介意,依旧是勤奋的跟着纪清玦练剑,日复一日,直至那半断的手筋再也无法影响他超凡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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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并不避讳带着小哑巴见自己的家人。他们纪家人,反正感情淡薄的要命,面子上虚情假意罢了。
只不过在他带着哑巴回纪府之后,倒是听闻大伯那个常年在外游历的大儿子纪景也乖乖回来了,这倒是新奇。
他如今是纪家的当家,上一任当家是他爹。
只不过他爹其实是他爷爷的第二个儿子,而且是妾室生的。
可偏偏他爷爷正妻所生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没能获得离火的认可,反倒是他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子能够驾驭那不灭不散的离火。
自古以来,他们纪家人都要世世代代守护着离火,守护着北离。
每个人生下来都受了诅咒,心脏里落了噬心蛊。
而离火的秘密若是泄露给外人,泄露之人必然受诅咒反噬,全身肌肤溃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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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的三叔因此叛出纪家。大伯一生不得志,郁郁而终,只留下遗孀和一对儿女。大伯母很是讨厌纪清玦和他爹,连带着她的儿子纪景和女儿纪柔也很敌视他。因为纪景纪柔也没能好运的隔代遗传到驭火之力。
纪清玦很是无所谓,谁让他爹的能力又传给他了呢,遭人嫉恨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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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他爹是个痴情种,他娘亲是个落难小姐,险些被贼人玷污的时候被他爹救了。故而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成亲生子,又有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倒也羡煞旁人。
他爹爹与娘亲结了血契。
纪家自古流传下来的神秘契约。相传只有真心相爱之人,互相饮下对方无名指尖的鲜血,再念出那句禁忌的咒语。真心实意,方可成功。
结契之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你若离去,我也不愿独活。
纪清玦娘亲身子本就不好,生下他之后愈发糟糕,在他五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他爹如行尸走rou般苦苦支撑了五年,临终前只能将纪清玦托付给自己的父亲,便也跟着爱人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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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的爷爷不喜欢他爹,也不喜欢他。
可是他是纪家这一代唯一能驾驭离火的人,是下一任当家。
因此,他对纪清玦极为严格,无论是剑术上还是其他地方,都是过分至极的严苛。
他不准纪清玦哭,即便那孩子才十岁的年纪,也不许他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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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十二岁,在纪家后山里练剑的时候,救了一个不小心摔进陷阱里的白白软软小包子。
那小包子似是和家人踏青走散了,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