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福过后,就又是疲,软的无聊。
霍杨穷极无聊,又翻起了大学的专业书,俨然无聊到了哲学境界。
毕业演出那天,由于霍杨同志最近上班准点,干活勤快,跑工地居然都没怨言,还赶走了别家公司雇来的一伙流氓。高总监一面担心这家伙是个更大的流氓,一面暗喜这大流氓还为他所用,贵头一点,准了他的假。
他来的太早,靠在礼堂的椅子里,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快把手表看出花来。霍杨四处环顾,打算偷溜进后台的时候,从人群中一眼瞅见了楚仲萧。
楚仲萧也看见了他,居然一皱眉毛,扭过了头。
霍杨本来打算找她带自己去后台,见状脚步一顿,径直转去了后台。
他走出两步,还没到后台通道,衣服袖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扯了一下。
楚仲萧:“你去哪?”
霍杨头也不回,旁边恰好有个指导老师经过,他就叫住人家,展露了一个“异性杀”面具微笑,“请问叶朗在哪?我是他哥。”
“哦,哦,”那老师推了推眼镜,“在后台化妆间,我刚刚在那看到他了。”
“好,谢谢……”那老师还没走,楚仲萧就一闪身挡到了他面前,简直身手敏捷,像个黑脸的门神,“一会就要开始演出了。”
霍杨把表面伸到她眼前,挑了挑眉,“不是还有半小时么?”
“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去了会打扰他的。”楚仲萧说着,突然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道,“你是不是又跟他吵架了?”
“天爷。”他啼笑皆非,“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挑事的那个?”
楚仲萧皱着眉头,还是不肯让道,“你别去找他。”
“行行行。”霍杨叹了口气,摆摆手,“我不去行了吧?没天理了。”
他就近找了个座位,一屁股墩下,看到楚仲萧还是瞪着他,站在他面前没走。霍杨心说你瞪,反正眼疼的不是我,“你碰瓷儿啊你?要不坐这看着我?”
楚仲萧居然还真就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面沉如水,谁来跟她打招呼,都得先被她那脸色吓一跳,然后赶紧装没看见走掉。
“如果不是你跟他吵的架,”楚仲萧自己平静了半天,好像是终于平静下来了,“那你能不能,别不管他?”
霍杨很头疼地掐了掐眉心,“我哪不管他了?这位同学,能别逮人乱发神经么?”
楚仲萧本来就憋火,还给他这语气刺激到了,“我发神经?我怕他找死!你给他买机车干什么!你以为他整天玩些极限运动哪一天就不会真的去找死——”
“车钥匙在我这。”
“在你这?”她冷冷的一眼从眼角斜睨出去,带着种刀剑的清光,“你确定?”
霍杨愣了半天,才猛地转回头来,“——你看到他拿着?”
楚仲萧没有正面回答,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YAMAHA,对吧?”
叶朗在他房间呆了几晚上,果然没老实!霍杨顿时坐不住了,既想冲回家看看那辆车还在不在,又想冲到后台揍他一顿,被楚仲萧一把拽坐回座位上时,也不耐烦起来,“松手!”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楚仲萧使劲拖住他的腰,周围人都在悄悄打量着这边,还有人掏出了手机。霍杨火归火,还暂时不想被人认为是变态,勉强恢复了理智,慢慢坐回座位上。
楚仲萧拖他也用了不少力气,现在也有点混乱。两个人各自气闷地坐了一会,整理衣服,霍杨习惯性想找烟,又想起来这是学校礼堂,更烦躁了,“你要说什么?”
“我……”楚仲萧刚说了一个字,环绕声音响里忽然传出了主持人热情的开场词:“亲爱的家长们、老师们、同学们,下午好!今天,是XX级的毕业汇报演出……”
她一直等到这聒里聒噪的主持人闭了嘴,才盯着前方舞台开口:“我说,叶朗这人有神经病,他喜欢找死。”
“……”霍杨沉默了。
“但是最近有点严重,”楚仲萧道,“原来他还有理智的,现在他好像就是想找死。”
“那怎么办,”霍杨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我能把他拴在屋里么?”
别说拴,就他现在这心理状态,和叶朗对视一眼就能完蛋。
“我教育他他听么?我好说歹说,他不也还是我行我素。来硬的他跟我翻脸,来软的他又当耳旁风,我以为他自己有数,现在你又说他想死。”霍杨扭过头,“你叫我怎么办?”
楚仲萧也看着他,才反应过来这一次的严重性。好像原先他俩有多好,现在的裂痕就有多深。
“可是他只听你的……”
与此同时,礼堂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下来,霍杨的声音没有起伏,“他想听的时候才听我的,不想听的时候,谁也拧不过他。”
在这样的黑暗里,周围涌动着嘈杂的人声笑语,观众们都十分兴奋,没人关注这一小块鸦雀无声的地方。不管是嘈杂还是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