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修道之人当然会显得年轻些,但陆之枫修的并非正统功法,一身功力都在刀上,本身的内功并不强大。
少年笑了,颇有几分自豪:“老祖宗当初看中这块地方,就是因为这儿是块风水宝地,盛产一种千叶草,我族人用来泡茶喝,比外界的人寿命长久,老得也更慢,不比你们修道的人差。枫哥刚刚也嘱咐我,让我稍后采一些千叶草送与你们带走。”
他们所说的话,闲坐在高空一朵浮云上的临砚和沈惊澜都听在耳中。
沈惊澜道:“这孩子在讲述典故时,似乎隐瞒了什么。”
临砚道:“是么?”
教主有时候模样漫不经心,其实倒还挺细致的。
关于此事的始末,熟悉剧情的临砚当然是最清楚的,但现在他还不想说出来。
“嗯,我还没有想明白此中的关键。这座白虎寨的消息,我曾有所耳闻,可惜还是所知甚少。”沈惊澜摇摇头,道,“我们走吧,看来已听不到别的了。”
他们身下的浮云,便无声无息地往回飞去。
……
吃过早饭,少年将三人引到楼上的房间里,让他们好好休息。
荣瀚找了张椅子坐下。坐了一会儿,始终一语不发的他忽然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魏玄风一直盯着他,见他要出门,也连忙道:“我一起去。”
他回头看了眼许笑飞,道:“许老弟,你伤势最重,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在这好好睡一觉吧。”
许笑飞目送他俩出了门。
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了。
他脱去外袍,除去鞋袜,盖上薄被,在竹榻上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不久,他的眼前忽又浮现出尹云深的脸。
一张柔弱苍白的脸,眼底含着泪光,面上却带着笑意。
“谢谢你替我说话,可我……我又忽然想死了。”
“如果能早些遇见你,事情会不会变得有些不一样?”
唉……活着都如此艰难,要死……为什么那么容易?
他想挽留的性命,为何总是挽留不住?
许笑飞心绪缭乱。
他翻了个身,又伸手攥住了胸前那枚坠子。
小墨……
他的手慢慢收紧。温凉的玉质贴紧在他掌心,在他心里,就好像攥住了一只他挚爱之人的手。
许笑飞的嘴角渐渐下撇,像是泫然欲泣。终究是没有哭,只化作了他神情中的一抹坚毅。
就算是利用邪术也无妨。
一定要让小墨活过来。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一会儿,仿佛睡着了。
忽又猛地坐起来。
心里乱,伤口又疼,他哪里能睡得着?
许笑飞索性穿起衣服,也走出屋子,竹楼有些老旧了,脚下的地板嘎吱嘎吱作响。
那少年已不在家中,正忙着打扫屋子的妇人和蔼地招呼他。
“醒了吗,不再多睡一会儿?”
“不了,大娘,我去走走。”许笑飞道。
他在这陌生的寨子里漫步而行。
荣瀚和魏玄风应该没走太远,他也无心去找。那两人、或者是三人的事情就够麻烦了,他不宜再去掺上一脚。
毛竹扎成的小楼,错落点缀在寨子里。许多小楼前还蓄养了一头Jing瘦颀长的猎犬,看来更似狼,而非狗。
田地里则种着某种药草,紫花开得大朵大朵,连成一片花海倒也好看。是什么药草,许笑飞并不识得。
没多久,他就走到了寨子的出口。
那白虎据说半夜才会现身,白天并不露面,因此寨门还是敞开的。
许笑飞也就走了出去,又招出了一把飞剑。
他其实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是想随便散散心。心神恍惚之际,已驾剑在云雾弥漫的山间飞出了很远。
咦,那是……
回过神来时,他已落在了溪畔。
一头比他还高大得多的白虎,正低头咬下生长在水边的一种不起眼的小草,嚼碎之后吐在虎爪上,涂抹于伤处。
这草药好像很是有效,它庞大身躯上的伤痕泰半都已消退,看去没那么血rou狰狞了。
但许笑飞能感觉到,比起昨晚,它也衰弱了许多。
白虎的恢复力虽强,要疗治它的伤势,也需要耗费它大量的生命力。
许笑飞心念一动,飞剑顿时隐匿了形体,悬浮在他身旁。
一对一他还没有把握,假如见势不妙,他逃跑就是了。
感觉到他的举动,白虎抬头,看了他一眼。
猛兽没有表情,许笑飞却从那双深碧色的虎目里看到了冰冷和漠然。
白虎看了他这一眼,就继续自顾自地疗伤起来。
待到伤势痊愈,白虎双翼一扇,又径自飞走了。竟连理都没有多理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