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见他小厮打扮,以为是戏班的杂工,忙道:“我这里不用伺候,你下去吧。”
谁知那人竟走上前来,顾映桥以为是自己方才的举动被他发现了,忙解释道:“这额妆贴的不好,我正准备……”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掌劈晕了。那人露出笑容,吹了声口哨,外面又进来一人。
“得手了?”
“废话,还不快抬走!”
那人将顾映桥扛到肩上,正要出门,忽然看到顾映桥挂在一边的金腰链,“这可是好东西,可不能忘了。”
“瞧你这点出息!有了这主,还愁银子吗?”
吴了从老板手上接过泻药,片刻也不敢耽误,风风火火的回了戏班,谁知打开门房内竟空无一人。“少爷?少爷?”
“去哪了?”吴了仔仔细细翻了个遍,确认自家少爷确实没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少爷莫不是嫌我回来的太慢,自家先溜了?”
“映桥,映桥?”魏禹城推了门,跨着大步进来。吴了连忙将泻药藏到腰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你家少爷呢?”
“少爷……少爷他……”
龚子正他们紧随其后,见吴了紧张兮兮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吴了也不知道少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只怕自己说错一个字都给少爷添乱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
范晨阳问道:“映桥不是方才还在房内吗?”
魏禹城皱眉道:“是呀,怎么这会子竟不见了?”
龚子正道:“别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吴了心道,的确是麻烦,都是你们带来的麻烦!他只好道:“许是少爷去小解了吧?”
“那你呢?你方才不在?”
听到柯溱潼这话,吴了忙低下头,说道:“我方才去卖东西了。”
“去买什么了?”
他只好圆谎道:“去买……我最近积食,买了些泻药,各位少爷见谅。”
“我看我们还是四处找找吧,”龚子正道:“这戏也快开场了。”
吴了心惊胆战的跟着他们转了一圈,也没见到自家少爷。他早已认定是少爷自己的主意,倒是完全不担心。可眼看已近黄昏,天色渐暗,龚子正他们却是很是担忧。
“这映桥究竟去了哪里?”
他们正在嘀咕,忽听有人道:“各位少爷好。”
原来是晓光,他左手牵着玉昇,右手站着莫寒,满面春风。吴了看到玉昇,她虽然还是男子打扮,可他早知道她是女子,不由得有些脸红。
“瞧瞧,晓光真是好福气,艳福不浅呀!”虽然玉昇年龄小,看上去似个粉嫩的少年,可魏禹城见惯了风月,自然早就看出了她是个女子。
龚子正和范晨阳却是不解风情,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误会晓光是个断袖,忙阻止道:“禹城,你这是什么话?”
魏禹城也不点破,晓光也不明说,反而急坏了莫寒,他急道:“你们这样牵着手,倒是怕大家不误会呀?”
晓光一愣,无奈道:“你又生什么气?拿手过来,我也牵着你。”
“谁要你牵?”莫寒虽这样说,面上还是高兴的。
这话一出,立即震惊四座,他们面面相觑,饶是魏禹城这等声色犬马之人,也被这话惊到了。好在他马上领会过来,“原来我竟误会了,没想到晓光竟这般坦诚,是个良人。”
龚子正也大概明白了,范晨阳虽一知半解也不再多问,柯溱潼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我听紫青说顾公子今天要唱昆曲,怎么不见他?”
“别提了,”魏禹城道:“我们正寻他呢?也不知去了哪里?”
“恩?”晓光一愣,和莫寒忽然对望一眼。
龚子正道:“晓光,你可是知道什么?”
莫寒道:“我们方才来的路上看到了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戏班的后门出来,身上还扛着个麻袋。”
“这?”他们忙道:“他们去了哪里?”
“戏班的后面,那只能是上山了!”
正说着,有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过来,拉住龚子正的衣角,说道:“大哥哥,有人让我告诉你们,不要着急,人在他们手上。”
“什么!”龚子正抱住孩子问道:“谁告诉你的?”
孩子吓得立即哭了起来,龚子正只好放开他,范晨阳给了孩子两枚钱,安慰道:“去买点吃的吧。”
等那孩子走远,龚子正道:“这可怎么办?”
吴了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急道:“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爷!”
众人一时也没主意,皆沉默下来。
一直未作言语的柯溱潼道:“他没什么危险,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范晨阳问:“此话怎讲?”
“第一,那些人抓他一定是为求财,他性命暂时无忧。第二,顾映桥才来书院几天,更何况从未下过山,那人是怎么知道他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