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而起,猛然扑向洛语时身边。
金钊一记肘击捣在木槿胸前,用手护住洛语时的身体:“离他远点儿!”
木槿没有金钊壮实,一下被他搡在一旁。木槿忍了忍怒气没跟金钊计较,这要是换做以前,他非当场打得金钊吐血不可。
“小洛你怎么了?又晕了?我都说了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洛语时因为木槿的突然出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对于过去那段回忆的恐惧。他强忍住瑟瑟发抖的双腿,闷着头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医生,你快来看看,小洛他到底怎么了。”
穆浅端着胳膊站在墙角,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木槿。他干咳两声,走上前去向洛语时问道:“之前有没有其他病史?”
洛语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间病房里那个身穿蓝色西装的男人给吸走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认真回答穆浅的问题:“没有……”
“是第一次突然昏倒吗?”
不等洛语时开口说话,金钊就抢先一步替他答道:“第一次,以前从没见他昏倒过。”
穆浅探了一眼洛语时苍白的脸色,用类似刑讯逼供的语气向他问道:“卖过几次血了?”
洛语时身形一抖,脸色蓦地苍白了几分。
金钊忍不住上前喝道,:“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洛,你去卖血了?!”
洛语时怔了怔,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最近这几个月,家里花销大,每到要往家里汇钱的时候,洛语时就会到一个固定的贩子那里卖血,再把卖血换来的钱和攒下的工资一起汇到老家。
具体究竟有几次,就连洛语时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能这样!”
洛语时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他抬头迎上木槿责备的目光,一瞬间心如刀割。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这些年他一直假装自己过得很好,可是木槿的出现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早已沦落到了卖血的地步。
洛语时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只有几次,不多。”
“怎样算多?抽干了才算多吗!”木槿忽然一跃而起,一把将桌上的一次性纸杯摔在了地上。他的怒吼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事先对此有所知情的穆浅也心头一惊。
“洛语时,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洛语时抿紧了嘴唇,没有出声反驳。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活得省心。没有早死的父母,没有病重的姨nai,没有叛逆的弟弟,更没有在男厕所里遇见一个名叫木槿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木槿,这一切本来都不会发生。
曾经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只经历一次就够了,倘若再来一次,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
七年前,市中心的nai茶店。
“算了吧,我对做生意经一窍不通,顶多也就做个餐饮。像房地产这种复杂难懂的行当,还是留给你去做吧。“
“那也行,反正等我发达了,少不了你的。到时候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成。“
洛语时笑笑,捂嘴打了一个喷嚏。木槿摸了摸他的衣服,还是shi的。
“这样不行,你跟我出来。”木槿勾了勾手,将洛语时带出了nai茶店。
洛语时跟在木槿身后,一路向西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洛语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跟我来就知道。”木槿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进了一间隐蔽的推拉门。洛语时跟在木槿身后,也走进了推拉门里。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带着金边眼镜。一见木槿和洛语时来了,就抬头敲手指等着。
木槿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两个指头夹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桌上:“开间房。”
女人抬头透过金边眼镜的上沿看了木槿一眼,又将目光移到站在他身后的洛语时身上:“一间?”
其实女人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但是这话听在洛语时和木槿耳中,就是格外别扭刺耳。
木槿干咳两声,脸色诡异地泛红:“一间。”
女人登记了木槿的身份信息,从身后的挂牌上取了一把钥匙给他:“208,二楼走廊左拐。”
木槿拿上钥匙,领着洛语时逃上了二楼。
208就在二楼走廊左拐的第一间,木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上台阶,滴滴两声打开房门,错开身子让洛语时进去。
洛语时低着头窜进房间,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
木槿连忙把房门带上,将最后一点光亮挡在了门外。
洛语时听见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心里一阵突突的狂跳。他莫名地有些紧张,却又不知道究竟在紧张什么。
与他相比,站在门口的木槿并没有好上多少。他一手拍在开关上,打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