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保护那母子俩的是李古海的副将郑冈,此人聪明谦逊,与李古海的脾气截然相反,一直替他打点各项事宜。
护送的人已经死了一地,只剩下郑冈一人还在死撑。
这些都是曾经一同战斗的战友啊!
康沐向陆十七几人挥手示意:“上去帮忙。”
本就人多势众的他们,不一会就把人擒住了。
郑冈被人押到康沐面前,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求饶:“康将军,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郑冈,李古海谋逆反叛,你也跟着他一起混账?”康沐厉声道。
郑冈倔强地扬着头:“我只是跟着李将军做事,将军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不知悔改。你若是认错服罪,或许我还可以替你向皇上求个情,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郑冈低下了头:“我只求康将军能放过他们母子俩。”
康沐扫了他一眼,向马车走去。
“将军,我来。”陆十七生怕马车内有诈,先一步上前掀开车帘。
当他刚要靠近马车时,郑冈突然暴起,甩开众人,一个箭步飞到车旁一拳砸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发疯似的在林中狂奔。
这边山路的一侧就是陡峭的悬崖,康沐大惊:“快追!”
郑冈犹不停歇,俯身扑倒在地,抱住康沐的腿。
陆十七应声而出,向马车追去。可马儿发了狂,全不看路,直向山崖冲,马车在眼前一晃,只听得一连窜巨响,马车翻下了悬崖。
康沐一脚把郑冈踢开,冲到崖边,那深不见底的山谷,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连碎片都看不见了。康沐心念一转,猛地回头大喊:“抓住郑冈。”
那一瞬间,郑冈飞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想也不想就做出这一系列惊人举动,把自己性命置之度外。
众人在悬崖附近搜索了一阵,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将军,搜过了都没有,怎么办?”陆十七请示他道。
可康沐却不知在想什么,静静立着,神游太虚,完全没有听见陆十七的话。
“将军?”陆十七又叫了声。
“什么?”康沐回神。
“找不到。”
康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朝悬崖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牵起缰绳朝来处走去:“回吧。”
陆十七愣了愣,跟上了康沐的脚步,用低得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将军,我觉得有些奇怪,恐怕那辆车里没有……”
康沐冷眼一扫,止住了他的话。陆十七何等聪明,极能领会康沐的意思,连忙招呼他的人走,又与那百夫长传达了康沐的命令,百夫长见康沐发话,也便不做多想。
“将军,为什么啊?”
陆十七问得有些隐晦,但康沐听得懂,他沉yin片刻,低声道:“算了。”
“皇上若问起来,肯定猜得到。”
“无非是被他骂几句,他还能把我杀了吗?”
再次赶回营地,大军已整顿完毕。
许多人忙忙碌碌的。满营都是伤员,大夫们忙得团团转,听着他们痛苦的呻yin,康沐微微皱起眉头,把视线转向了别处。粮车正一辆辆驶入营地,一袋袋米粮叠得像小山一般高,不远处孟青遥正指挥着车夫杂役搬运各类物资,不断地记着什么。
若说之前打仗与撤退,是将领们流血流汗的时候,那现在就是他最紧张的时刻了。他还是一身僧袍,却没有半点静心出世的样子
康沐出了会神,才回到营帐,坐下休息了一会,想要去找华尧汇报追捕的事,刚一掀开门帘,就看到华尧正站在门口,已经亲自找上了门。
“你把他们放走了?”华尧手里端着一杯茶,并不喝,厉声质问道。
“我……”康沐说话并不太有底气,“我们搜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祁军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进攻,我担心局势生变,我是考虑与祁军对战为重,所以就先回来了。”
华尧哼了一声,克制着怒气:“我以为你与我一样厌恶背叛。”
“我当然是厌恶的。”
“那你就是还怀念旧情了?”
康沐脸上也罩了一层薄怒:“你大可不必总是拿孟青遥的事来试探我。”
“胆敢背叛的人就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忠诚,当年你不也正是因为这么想的,才会把他的兄长一家都处死吗?你现在对李古海的妻儿心慈手软,难道不是后悔当初的举动?”
康沐脸一沉:“我是后悔,但我后悔的是我不该那么小气,既然他心不在我这边,我就是把他全家杀十遍又有何用?”
华尧眉一皱:“你这是在说我小气了?”
“不是……在这临战的关键时刻倒戈,对我们打击很大,的确应该以此立威,只是……”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还惦记着孟青遥?若是这样,我不得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