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何况是我这个有罪之人呢!”
华尧沉默片刻,面色晦暗:“你这是要与我算总账了?”
“是啊,我们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三年之约难道你忘记了?”
“我也可以反悔的!”
“你以为你想反悔就能反悔?”
康沐气得说不出话来,拍案而起,转身欲走:“简直是不可理喻!”
“康沐,你给我站住!”
康沐顿了顿足,紧绷着脸:“我来是想告诉你,其一阮渡天与木铘有过接触,你最好小心,其二我认为他不像个性嚣张跋扈之人,这中间必定有古怪。”
华尧冷冷道:“你与他相谈甚欢,当然是觉得他什么都好了!”
康沐咬牙切齿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要说的说完了。”说罢,他甩了甩衣袖疾步离开。
阮渡天在大兴已住了大半个月,时常会与华尧饮酒共话,甚至去校场观看Cao演。他看了李古海的阵法赞不绝口,直夸华尧手下强将如云,表面上风平浪静,可言语间暗藏玄机。
华尧似乎也决心奉陪到底,几乎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陪行上。
而康沐则一反常态,自从那日与华尧起了争执后,便呆在宫苑内足不出户,连校场都不太去,把狼骑军的日常事宜全权交于萧澜。
阮渡天在那以后也并未找过他,但是派了个人来说是祁王身边的花匠,与诺秀说了好长时间石斛种莳要领。
“祁王真是有心了呀。”诺秀虽然看不见,但还是用手触摸着这株花,用心去熟悉。
“他岂止是有心,简直就是别有用心。”康沐斜倚在榻上,一脸怨愤。他手里端着一盏茶,泡的是晒制的花卉添加几味草药,气味芬芳,入口甘甜。这也是祁王后来派人送来的,只因康沐那日喝茶后赞了句好茶。
康沐自然是照单全收,用他的话说,别人主动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何不要?
诺秀坐到了康沐身边,拉起他的右手,轻轻按揉着。
他的手不再裹得严严实实,只细细缠着一层纱,虽说是长得差不多了,可也和没这只手无甚区别,连握拳都不行。徐学林嘱咐可经常按摩活血,稍稍活动一下,将来或许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可康沐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直接无视大夫的话,倒是诺秀记在了心上,只要得了空闲,就会替他按摩,因为原本就学过些手法,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康沐也觉他捏得舒服,轻重得当,便就由着他。
“可祁王若是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来笼络将军,未免太小瞧了将军。”诺秀边揉边说道。
“他哪是想笼络我呀,哪有光明正大送一堆东西来笼络的,难道不应该找个小黑屋,约个暗号,在月黑风高的夜里蒙着脸会面吗?”
诺秀被他逗得直笑。
“他这摆明了就是想给国主找不痛快。”康沐继续道,“偏偏国主这阵子还极其敏感。”
“许是国主心中承受的压力太大,所以得找个地方宣泄。”诺秀分析道。
“把气撒我头上,他倒是舒畅了?我听说前几日祁王在宫中书院里和汤燕清说了整一天话,我看他也没拿汤燕清怎么样,偏偏专来挑我的不是,他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国主若是不重视将军,又怎会因为这事恼火呢?将军就不要埋怨国主了,若真有了隔阂,不就中了祁王的计了吗?”
“其实我也没有埋怨他,我也知道祁王盛气凌人他心中愤恨,有口难言,可我就是……”康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心情,焦躁地变换了几个姿势,“哎呀,总之,我烦他就是了。”
诺秀的脸上却笼上了忧愁,他踌躇着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将军……我知道我不该多问……但是,我们究竟能灭得了祁国吗?”
康沐闻言心一沉,头脑冷了几分,他斟酌了下说道:“灭字你用得大错特错了,我们能不能抵抗得了祁国都还未知。”
诺秀忧心道:“真有差那么多吗?”
“我不知道国主究竟做何打算,就以目前来说,我看不出我们有何能与祁国抗衡的地方。主速战与主拖延的各占一半,国主也很犹豫。”
“可我觉得将军对国主还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怎么就对他有信心了?”
“因为将军虽然怪国主责骂你,却从来没念叨过他在战略上未采纳你的建议。”
“我才懒得帮他出主意,以后我只管打仗,其他事情再也不管了。”康沐拍了拍诺秀的手,“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诺秀璨然一笑:“我对将军也是很有信心的。”
康沐宛然,起身拂着衣衫上的褶皱:“时候差不多了,我去见一趟水月先生。”
诺秀拉住康沐道:“将军,那药你是越吃越多了,我听大夫说会加快药性的发作,你这次取来放我这边吧。”他言语还算客气,说是药,没有直接说毒。
康沐笑道:“你这是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