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赝品,将军可自行鉴定。”
前人公孙不平与百里诛并称二圣,公孙不平的画与百里诛的字,其造诣哪怕今时今日都无人能及,他们的书画真迹更是珍贵稀有,价值不菲。
尤其是这幅《清沙狂马图》,是公孙不平巅峰时期的作品,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看到。
康沐一叹再叹:“祁王是从哪里得来的?”
阮渡天迟疑了下道:“这画原本是被梁威鹏收藏,但他也不真心喜爱,只是锁在库中。今日上午我命人抬了一箱黄金,向木家买来的。据说木铘一得到这幅画立刻珍藏在房中,可他毕竟更看重利益,有人肯出高价,也就转手了。”
虽然他刻意隐去了华尧卖画这一环节,可康沐还是听得表情一抽,看来华尧还真把不少宝物一股脑儿地贱卖了。阮渡天昨日才来大兴,今日下午就已经派人不惜重金买来了画,还正烫着手,可见是真心喜欢。
但康沐还听出了一些端倪,阮渡天竟不但知道木铘在大兴附近,而且还有了接触,这不得不让人警惕。
阮渡天又道:“将军可还记得《暮山帖》?”
那是阮溪云嫁来时送给康沐的字,是百里诛的稀世珍品,当然是记得的。
“将军往后若有兴趣,可以去我祁国一观《暮山秋日图》。”
“《暮山秋日图》也在你这?”康沐惊道。与《清沙狂马图》同出于公孙不平之手的《暮山秋日图》与《暮山帖》是并世之作,没想到阮渡天的藏品竟如此之丰。
“当日我得到这两件宝贝也是机缘巧合,将军若是喜欢,送给将军也并无不可,毕竟《暮山帖》和《暮山秋日图》还是在一起更妥当。”说起字画阮渡天滔滔不绝。
阮渡天仔细地收起《清沙狂马图》,因为画卷十分宽长,一人不便收卷,康沐走到他身边帮忙。
当靠近阮渡天时,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传入鼻中,闻着只觉浑身舒畅。
像康沐这类旧式大贵族一般都好用香料,而且各有喜好,比如吴梓衣就常用名贵稀有的。康沐并没有特别偏好,无论是房内还是衣物的熏香都由诺秀管着,他也十分满意。
但阮渡天的香却与寻常不同,他的香料带有一些草药的气味,含着涩涩的微苦,反而更加沁人心脾。
阮渡天收好画卷,放入锦盒,藏至柜中。
康沐看着他做这一系列动作,注意到窗旁有一盆白紫色的花。这一处宫苑房里本没有盆栽,看来是阮渡天带来的了。康沐好奇,走近仔细观赏。
这花姿态优雅,花瓣微卷舒展,色泽纯白,尖处紫红,叶如碧竹,莹润可爱,是养得极好的。
“将军可喜欢?”阮渡天走到他身边含笑问道。
“这株石斛堪称上品了。”康沐轻轻触碰了一下花朵。
阮渡天的笑容带着无奈:“太过矜贵,我怕我不在没人照料,只能随身带着。如今正值花期,将军若是喜欢就送给将军了,省得我再带回去。”
康沐笑着摇头:“我可不太懂莳花,不能糟蹋了祁王Jing心培育的花卉。”
阮渡天大笑:“将军随意就是了,若没养好,我再派人从贞阳送几盆来。前段日子我也刚送了一盆给左世阳,可没想到才几天就被他切去做了药,虽说是适得其所,可未免动作太快,你总不能比他还凶残吧?”
“看来祁王是偏爱这类能入药的花卉了。”
阮渡天捧起石斛,旋转欣赏,唇角微翘:“可药用才可贵,若无法入药终究是徒有其表,只会让人生厌。”说完,他笑盈盈地把花塞入了康沐手中。
回到住所,康沐神情有些恍惚。他端坐在桌旁,将石斛放在面前,脑中回忆着阮渡天今日与阮渡天闲聊的话。
“将军,你今天为何一回来就发呆?”诺秀沏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诺秀,你会养石斛吗?”
“会是会,就是这种花娇贵,我眼睛不方便,怕是养不好。”诺秀摸了摸桌上的花,像是怕碰坏了,“将军怎么会带盆石斛回来?”
“随便养着吧,养坏了也不会怪你。”康沐一把将石斛推开,似乎并不想再多看,“我去见一下国主。”
来到华尧那边,他正在研究一张地图。
图是新绘的,主要是大兴乐丘及其附近一带,画得极考究细致,几乎标注了每一座山脉河流和大小城镇。看来他是想从地图上找出点门道,使祁军从乐丘撤兵。华尧在思考对策时总是喜欢铺着地图,虽然未必是在看,但只要面对着这些山川河脉,他往往能计从心来,仿佛现在还只是存在纸面上的土地,下一次就能成为他的领土。
康沐来时,华尧瞄了一眼示意他坐,但当他靠近坐下时,华尧愕然抬头,怒气横生,高声喝道:“你身上怎么都是阮渡天的味道?”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康沐愣在当场,好半天没回神。
第 96 章
阮渡天那带有草药味的香味极为特殊,只要闻过就绝对不会忘记,华尧也不例外。可当康沐坐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