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地喊:“老板下午好!”
热闹的人群瞬间噤声,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装模作样工作,实则竖着耳朵,眼珠子滴溜溜快要转到我跟前来了。
小胖没那么怕他,脸颊肉堆到眼下,笑成一条缝隙不见眼睛,手又往前伸了一段距离,“林总,来一根。”
阿熙挥开手婉拒,“递烟呢,还来一根。”
此话一出,引得同事哄然大笑,小胖看向我,憨厚的样子写满真诚,“那……给小朋友来一根。”
联想到阿熙线上会议喊的“小朋友”,他们理所当然把这个称号冠在我头上,当然,对此我没什么好反驳的。
众人装不下去了,没人能抵抗住看戏的诱惑,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啧声。
阿熙把选择权交给我,他向来不会干涉我任何的想法,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都随我意,大事呢……他说大事有他兜底不用怕。
我正欲拒绝,小胖抽回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包新的强塞给我,也不管我会不会收下,“祝最帅的林总和小朋友新年快乐,这次摸鱼就不用扣工资了吧,嘿嘿。”
“嘁,胖哥真不厚道。”
“胖哥对我们可不这么大方。”
有人喊,有人接话,此起彼伏。
原来讨好老板搁这等着呢,职场的人情世故太多了。
文件夹磕在桌子上,阿熙敲了两声,吓唬道:“这事我可说了不算,即使扣工资也没关系,他们都陪你一块呢。”
“老板~”
阿熙抬起双手压下起哄声,“好了好了,大家再辛苦一下午,晚上五点提前下班。”
到最后,我们在一片“林总最好”的欢呼声回到办公室,“随他们闹去吧,欢快些也好,新年将至,总比死气沉沉的强。”
靠近窗子的茶几上有一盆向日葵,卖花的老板说向日葵生命力旺盛,是最好养的花,阿熙天天费尽心思照顾,半年多了只长叶子不开花。
我照着花盆上的彩色标签,一字一顿念道:“养花不止浇水施肥晒太阳,还要给它很多爱。”
什么鬼东西,明明是种子的问题,花也矫情得很,要爱才能活着。
阿熙敲着电脑键盘输入一行字,光标闪烁,像是才知道花盆上有这么一句话,“像给你的那样多吗?”
“比给我的还要多。”
刚输入的一句话错了几个字,阿熙全部删掉重新编辑,“那不行,没有谁能拥有你在我这得到的。”
我捧着花盆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摸出手机摁亮,锁屏壁纸是一张俯视抓拍,穿得臃肿的人跪坐雪地里,脸上和身上沾着雪,闭着眼皱眉,正揉搓红透的鼻尖。
看这背景,以及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用想就知道是阿熙前几天拍的我,笨得要死,直接脸着地摔地上了。
面部识别到我的脸自动解锁。
之前他的手机摆在面前我也不看,根本没有查手机这一说,甚至有另一个念头叫嚣着想让阿熙脱离我的魔爪。
他不看我的,就一板砖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用来接他的电话、回他的消息,打开浏览器上网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提别的乱七八糟的软件。
但这次有什么冲动催使着我,叫我鬼使神差地往上滑开。
映入眼帘的是某个旅游app,两张机票已支付,终点站是国外城市,日期是正月初二。
我问他:“你要出差吗?”
“没有出差任务啊。”阿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我,见我拿着他的手机立马明白,“不是出差,年后带你去旅游。”
年假第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手机铃声如同催命铃一样响起,阿熙狂摁音量键调至静音,看了一眼来电名称出门接电话。
回来时脸色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我妈打电话说要陪客户吃饭,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
“要你陪客户,带我干什么?”
阿熙走进卫生间洗漱前这样对我说:“吃饭去啊,还能干什么?”
根据定位来到餐厅,阿熙的母亲也是这样问阿熙的,“要你陪客户,带他干什么?”
阿熙装傻,“我不知道啊,听说有饭吃就一起来了。”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林夫人预先订了一个靠窗位置的卡座,是四人座不假,但好像容不下第四个人。
我们来得稍微晚些,林夫人和一个姑娘面对面坐下,看这布局,我想她一开始应该是这样打算的:女孩自己坐在一边,她和阿熙坐在对面,具体是陪客户还是相亲就不得而知了。
阿熙让我去里面坐着,他坐在边上同我一边,将林夫人的名牌皮包挂在墙壁的挂钩,拉低了不止一个档次,看上去和地摊买的便宜包没什么两样。
这饭吃得可真磨人,有些话林夫人不好当着我的面说,虽然她并不认可我们的关系,持有不理解不尊重的态度,也无法在这样的场合下给自己难堪。
最好的状态就是和里和气,她得忍着。
没等菜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