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剧本之后,他请李启风和韩天纵吃了顿饭。
“师哥,当时庆祝你第一部 戏上院线的是我们,今天庆祝你成名的还是我们,这是不是很难得?”韩天纵举着杯子笑道。
陈衍点头:“希望我有下部戏的时候,陪我的还是你们。”
“那可不好说,法国电影节也没多久了,之后再要找你,恐怕得提前几个月约时间。”韩天纵说。
“不用,他要是不出来,我们找到他家里去。”李启风说。
陈衍笑,刚准备张口说话,忽然身边走过的一个女孩折返回来,盯着他看了很久。那女孩学生模样,不知道成年没有。
“你认识?”韩天纵问。
陈衍摇头。
李启风不等他问,也摇头:“我也不认识。”
“美女,你是?”韩天纵抬头问。
她没回答韩天纵,反倒问陈衍:“你是陈衍吗?”
“我是叫陈衍。”
“你是编剧?”
“嗯。”他摸不清这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在犹豫什么。
陈衍对她笑:“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他话还没完,那女孩飞快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往他脸上泼去,然后扔下杯子,跑远了。
陈衍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来不及收回,一整杯茶从他头上倒下来,水迹一道道挂在脸上,头发和衣服都沾shi了,分外狼狈。
这杯水灌到他耳朵里,堵上了他的耳道,他木头人一样呆在原地,这杯水还把他的热情浇灭了,让他浑身发冷。
韩天纵和李启风都惊住了,韩天纵反应快,没过几秒就站起来去追那女孩,李启风手忙脚乱地揪出四五张纸,揉成一团给他擦脸,陈衍一动不动。
服务员站在一边,搞不清楚是私人恩怨还是怎么回事,也跟着李启风擦拭陈衍衣服上的茶水。
陈衍回过神的时候,脸变得通红,然后转成煞白。
韩天纵好一会才回来,李启风问:“没追到人?”
韩天纵摇摇头:“追到了,我让她跟我来道歉,她死活不来,咬了我一口,我手一松,又跑了。”
他伸出手,上面果然有个牙印。
“那你不继续追啊。”李启风说。
韩天纵沉默不语,他看了看陈衍,说:“我问她为什么往你身上泼水。”
“她说什么?”陈衍下意识地问。
“她说你活该。”
“这什么人啊。”李启风皱眉。
“齐安东的粉丝。”
“啊?”陈衍茫然地看着他。
他们把陈衍送到家,韩天纵朝他挥挥手,开玩笑:“我要去医院打一针疫苗,被狗咬了,怕得狂犬病。”
陈衍勉强对他笑了笑,以免让他的好意落空。
他一进门就开了电脑,到处搜他和齐安东的新闻。《因戏生情,因情生戏》那一篇他上次发布会结束就看过,基本是胡编乱造,没有任何真实性,只是文采不错,读着有意思,所以传播度也广。
那次的风向仍然是小撮人反对,小撮人入戏太深、信以为真,大部分则根本不在乎,怎么今天那姑娘会这么恨他?
他顺着时间一点点看下去,这里一点消息,那里一点消息,终于拼凑出大概。只说他和齐安东在一起的倒还好,更有些不知来源的,明里暗里说他利用齐安东,借他炒作上位。
惹怒了那些粉丝的大概是这一部分传闻。
陈衍能想象她们有多恨自己,就算没有贴在床头用针扎应该也差不远了,否则今天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他。
他上微博贴吧搜了搜,希望这样的粉丝不要太多,不然以后他出门还不得戴口罩了。
他在各种诅咒和好奇和露骨的谩骂中看到有人提及他的室友,原话是“他室友也说是突然就搬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好像突然有钱了。”
陈衍心里一惊,循着痕迹摸过去,才看到原文。
不知道哪家媒体神通广大,找到了他原来的住处。曾经的室友方庆还住在那里,也许是收了钱,也许是看他不顺眼,说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话,比如他某天夜里是豪车送回家的,比如他突然家当都不要收拾包袱搬走了……让大家知道他莫名其妙一夜发迹,攀上了不知道哪根高枝。
这本来不算确凿的证据,但一来所有突然高升的人都会被恶意揣测,二来跟他绑在一起的是齐安东。于是在齐安东的粉丝眼里他就成了吸血鬼,而且他是个男人,更让人不齿。
陈衍关了手机靠在床头,上辈子的遗迹张开了大网,慢慢套过来,似乎要他重回被人唾弃的环境里。那时候最让他痛苦的是被泼脏水,现在又该如何?坦然接受这些恶名,甚至以此为荣?
另一边齐安东跟单玉正打得火热,出双入对,毫不避嫌。比起曾经依附他后来和他分开的陈衍,他们两人正是现在进行时,受到的关注也更多。
可是单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