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踩来君迁子的果子,耗费几个时辰,而自己便可寻处山清水秀之地,饮酒作乐,赏花听杂语。
万钧拦住苏明德,接下他手里的酒看也不看往后一抛,便抛向了高大的常人不及的树杈上稳稳定着。
“小公子,您还未上妆,不可去太社。”
苏明德反射性摸了自己的脸,“啊对,气糊涂了。万钧,你快给我上妆吧。幸好有你提醒,要不然这般不修边幅跑出去又要吓到人了。”
万钧温柔的笑,拦着他的肩膀将他推进屋里,动作轻柔至极。
“小公子生得这般好看,便是不修边幅也是最好看的。”
苏明德撇撇嘴,“也就是你才会说我生得好看,也只有你看着我这张脸还能笑得下去。唉!我真是不知道为何小时明明多的是人夸我生得玉雪玲珑,怎的长大之后便变了样?”
“哪里的话?在我的眼中,小公子便是世上最好看的。”万钧弯腰,俯在他的耳边轻柔的说道。
顿了顿,他又说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公子身边的人总是善良热忱之人居多。”
闻言,疯子和尚回头看了一眼万钧,神色古怪。
苏明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又是感悟的,为自己在万钧心中的地位也终是明了小时那些夸他生得好看的是出于善意。
尽管他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对于把别人吓到的丑颜,到底是有些介意的。
苏明德有些闷闷不乐,“上次没有上妆便跑出去还将人吓到了,果真是太丑了。你是不晓得,那些人一见到我跟见了鬼似的走不动道,满目惊恐。”
分明是惊艳!
疯子和尚回头朝天翻白眼,实在不明苏明德那莫名被灌输颜丑并深信不疑的观念到底如何产生。
“我看了这么多年并不觉得小公子生得不好看。”
万钧一边温言劝慰一边冷淡自如而快速的给苏明德上妆,一笔一划一抹很快将苏明德原先的亮人姝色掩盖得平凡不起眼。
顶多也就是清秀了一些,但要如前一般叫人惊艳移不动脚步却是没可能的。
苏明德感激的冲着万钧笑,没办法改变的眼形一笑便是讨人喜爱的月牙。“所以还是万钧最好呀。”
万钧放下眉笔,忍不住伸手宠溺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快去拿书袋,要不然赶不上时间去太社。”
苏明德一惊,赶不上可要叫那古板的先生好一顿打手心。便赶忙跳起来冲进自己的小房间里拿书袋。
万钧在屋门口垂眸等着,疯子和尚瞥着那浑身散发着温润如玉、风清云朗若君子的青年。
嗤笑,充满嘲讽,“满口谎言不见心虚,一词一句将人带进你的陷阱里,当真是心窍玲珑。”
万钧一词一句中没有谈及苏明德的容貌丑陋反而是称赞,但却令苏明德更为深信不疑自己生而丑颜。
听到疯子和尚的嘲讽和毫不掩饰的敌意,万钧半丝神色也无变化,仍是温润和煦的端方君子。
他说:“大师听得分明,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何以半句不提?偏在小公子背后对余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不正是默许了余之所为?既是默许余之所为又何必愧疚要在背后充当好人责斥余。”
“你!”
面对万钧从头至尾也没变化过的音调和神色,疯子和尚从恼羞成怒慢慢变得平静,那般心绪转化之快倒叫人侧目。
疯子和尚蓦地笑了,夹着得意夹着沧桑还有些微不易察觉的悲伤,“你是什么人?不。不。不必说了。看你百般遮掩明德容貌,山野和苏府当家没有阻拦反而放任这般行为落在你眼中,你却习以为常......你是知道那件事,你也知道山野是谁...那么,他如何...那十年间,他过得如何?”
万钧沉默不语。
疯子和尚也没想听到他的回答,兀自失神喃喃自语:“怎会好?他一介男儿身,他那般骄傲的性子,十年......十年也算熬过去。那么,那么剩余五年呢?五年空阁形单影只,囚牢枷锁缠身,如何好?听闻他近年来信佛,常常是青灯古佛伴着,是要寂寞不已。他那般活泼好动的性子......”
苏明德拿了书袋往身上一套便蹦跳着出来,扑进万钧怀里。回头一见疯子和尚喃喃自语、疯疯癫癫的样子知是又犯病了。
扯扯万钧的衣袖,苏明德颇为担忧的问道:“疯子和尚又犯病了。要不然,我们留下?”
万钧将他托抱起,像托抱着一个小孩。
五年将当初的俊秀少年身形拔高,长身玉立。容貌上曾柔和的线条也被雕刻得深邃坚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唯一不变的便还是那双温柔如春江之水,亮堂若春日阳晖的眼。
“大师犯病三天两头的事,小公子您不可以再用这个借口逃课了。须知太社的堂长已把您列入重点观察名单中了。再缺席,怕是要找来老爷交谈一番。”
呃?
听到找堂兄交谈这事儿苏明德不由打了个寒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