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诧异,若是檀爰闹别扭想回去,言奕该是会帮我拦着他的,如今却是他们一起回去了,我顿觉事情不对,忙赶回了隐宗。
作者有话要说: 流丹:记仇中……
檀爰:记仇中……
许平筠:……
☆、相逢何必曾相识(六)
一到隐宗,便听见了杂乱的琴声,只听那琴音忽从君弦作变徵之声,然后便是君弦蹦的一声断了。
我寻着琴声,只见言奕坐在琴旁猛地咳嗽着。
我忙走过去扶起言奕,轻轻拍他的背部,言奕慢慢缓过气来,情绪也平缓了些,却仍是没好气的道:“怎么?师尊终于和宋师伯聊完了?”
“不过多说了几句,有必要这样吗?”费了许久神与宋师兄周旋,本已有些累了,如今言奕不仅不领情,反而这副口气,我也有些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言奕生气,他一时怔住了,我又道:“我不知道你和檀爰是因为什么,我是没劝动宋师兄,但我自认无愧于檀爰,你也更没必要因为檀爰怨我吧!”
我没有自称“为师”,因为我是真生气了,我不想再因为是“为师”而包容宽和了。
言奕低头不语,我也不追问,只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明天我们都只当这些事没发生。”说完我便走了,也不去管言奕如何了。
我是真的累了,说不上来的累,累得不想去管其他任何事了。
回到房间,我将门窗全部关上,让房间昏暗起来,昏暗的房间让我有了些熟悉感,我慢慢轻松了些。
我躺在床上又开始想今天的事,细想之后觉得,我今天生气也好累也好,不过是因为又听见了“熹微”的名字。
熹微在时,何需我劳心费神与人周旋?
第二天,我,言奕,檀爰果然都闭口不谈昨日的事,一切还如往常一样――至少表面如此――只是檀爰总算愿意出来了,每日和言奕一起练剑,十分刻苦。我想大概是流丹刺激到他了的缘故。
一切如常,一切如常,只是云聚云散,花开花落,时间的年轮缠绕着缠绕着,终究还是绕到了另一个轮上。
是夜,我正躺在床上半梦半醒,远远的便听见一串仓促的脚步声。我一下子惊醒了,却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装不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处停了,然后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句“小师叔”。
是檀爰,我坐了起来,正准备出去,檀爰却已走了进来。
淡淡的月光之下,我只能大概看见他的人影,而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更无从去猜他赶来的缘由了。
我只不说话,调整好情绪,等他开口,我知道他要说的绝不是简单的事。
果然,檀爰开口便道:“我让言奕下山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但我立即便懂了。
檀爰见我不说话,又道:“小师叔早已知道了吧,言奕体内有魔气的事。那魔气本已被封印,但却渐渐不受控制,后来又有人多次施法控制那魔气,不让它爆发,那人是小师叔吧。”
檀爰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询问的语气。
我只等檀爰继续说下去。
“言奕是魔族吧,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他的魔气应该很小便被封印了,之前眼睛里的魔气大概也是因为魔气不受控制迸发出来的,而这些年他的魔气愈发不受控制,若不是小师叔,大概不是他又瞎一次这么简单了,后果不堪设想。”
“今夜他体内的魔气突然全部爆发了,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但再没办法压住那些魔气了。现在他体内的魔气全部爆发后,已经很强大了,有些修习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来了。若是再让他留在云岚,被其他人发现他的魔气那便是害他了,所以我便让他下山了。”
两下静默,我先打破了沉寂,道:“让言奕下山我也想过,只是他已修仙多年,却又是个魔族,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他体内修仙的修为已经很强大了,偏偏他体内魔气又强大得很,两股修为必然会冲突。要缓解这冲突,除非让他废了这么多年的修为,重新修魔。”
“但若如此,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况且,修魔不是条好路。”
“我一直以为小师叔是最不在意是修魔还是修仙的了。”檀爰插话道。
“是不在意啊,修魔修仙本都一样,只是,现在,修仙被认为是正确的,你若修仙,只需尚可便能得到认可;而你若修魔,即使做到了最好也只被看做魔头罢了。修魔付出的不比修仙少,但得到的远不及修仙的万一。而且当你选择修魔,你便已与世间为敌,任何人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夺走你的一切。”
我说着说着,便觉得委屈,又道:“这条路,太难走了,我不希望言奕走。”
因为我真真切切地知道这条路有多难,所以我不希望言奕去走这条路。
“小师叔,”檀爰突然开口,“这件事我想问很久了,一直没问――那日你和师尊到底说了什么――我问言奕他只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