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太子本半信半疑,因为他不相信承昀会主动与一位男子交欢。他确实曾对承昀下过药,可承昀每每再难于忍受都压制下来,从不曾在他面前袒露过一丝媚态与情郁。
如果不是今日一早得到的禀告,太子亦不会想去证实,他确实不信。可他也亲眼所见了,更为不能容忍的是,这个男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明知屋外是他,还胆敢如此!
太子捏紧拳头,一拳击在了海棠树上,海棠树上的果实坠落在地,四处翻滚。
"带回去。"太子说,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仿佛他不曾来过一般。
兆鳞哪肯让他们这么容易带走,奋力挣扎了一番,结果被四位侍从揍趴在地,拖走了。
夜里承昀睡做了个梦,梦到了十五岁那年他父王被削爵囚禁,他亦被单独囚禁于凤阳皇陵里。在那里的岁月非常的孤凄,总是若有所失,抑郁寡欢。日子一日一日的度过,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他总是望着南方,似乎在思念着何人,却始终想不起来,但那份思念却是如此痛心悱恻,让承昀黯然神伤。
承昀从梦中醒来,觉得这梦真实得可怕,感到心神不宁。他想凑过身子去搂抱躺在身边的兆鳞,突然发现原本躺着兆鳞的地方是空荡的,兆鳞人不见了。承昀惊慌起身,套上衣服,赤着脚就跑出寝室。
"兆鳞。"承昀喊,一声又一声,越发急切。可是四周静寂得可怕,没有一丁点声响。
屋内昏暗,承昀因为心慌几次都差点被椅桌绊倒,他跌跌撞撞的走出院子,见院子里一轮圆月高悬,冷风吹拂,空荡寂寥。
此时东方隐隐发亮,已经是凌晨时分,承昀模模糊糊能看清院子里的事物,也发现了大门被打开,两扇木门在晨风里吱吱作响。
承昀环顾四周,在他看来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兆鳞仿佛不曾存在于这里,不曾与他缠绵过,不曾拥抱着他入眠。
这是梦吗?另一个梦的延续?
冷风从门口直灌,将承昀的中单吹拂,承昀畏冷的抱住自己的双肩,恍惚地站在中庭。
天边逐渐泛白,四周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承昀留意到了院子里滚落了许多海棠果,他挽身下去拣,却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拣取物品的动作停止了。
那些血迹不大,不弯下身根本看不清,但不是一滴两滴,是好几滴的血痕。
承昀痴呆地跪在地上,用食指去碰触血迹,血迹自然是干涸的,承昀收回手,脑中混乱得无法做任何思索。
此时一只鸭子摇摆着身子走到承昀身边,用嘴啄了啄掉在地上的海棠果,看到那只鸭子,承昀猛得站起身,冲出了门口。
这不是梦,昨夜兆鳞确实跟他在一起,昨夜他和兆鳞亲手将这只鸭子用竹筐盖在院子里。
这不是梦,兆鳞你在哪里?
"兆鳞!"承昀张在门口大声喊着,前方,只有树木的沙沙声作为回答,再无其他回应,承昀颓然地坐在地上。
而后承昀恍惚地走回寝室,似乎还以为他一回到寝室就能看到兆鳞其实躺在床上哪也没去。
可一进入寝室,看见椅子上放着兆鳞的衣服,承昀抓起衣服,身子直颤抖。无论发生什么事,兆鳞绝对不会只穿身中衣就离开的,而院子里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承昀胡乱套上兆鳞的襕衫,离开寝室前往马厩。马厩里兆鳞的马仍旧在,承昀牵了自己的白马,牵出马厩。
此时天已经彻底亮了,牵着马走出门,承昀可以清晰的看到门口的两道马车痕迹。
是如此吗?那人来过?
承昀跃上马,扬起马鞭,一人一马朝城门驰骋而去。
第十八章 下
承昀骑马狂奔入城,赶至兆鳞府第门口时,他跃下马,几乎站不稳身子。
"兆鳞。。。兆鳞回来过吗?"承昀猛喘着气询问看门的家仆,他还是宁愿自己猜错了,无论如何兆鳞是自己回城了。
"朱公子?"
管事听到门外有声响,急忙出来,却见到了惊慌失色的承昀,显然吃了一惊。
"管事,兆鳞回来过吗?"
承昀猛得抓住管事,他披头散发,赤着足,况且脸上的神色是如此惶恐,让管事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朱公子。。。我家公子并没有回来啊。"
管事说,越想越不对,急忙又问:"你们两人不是在一起吗?"
可承昀的肩膀直抖,许久说不出话来。
"管事,你能不能将张公子唤来。"
承昀抓着管事的手臂,神色苍白如纸。
"好好,朱公子,出了什么事了?我家公子怎么了?你。。。"
管事还想询问些话,却见承昀身子摇晃了几次,几乎站不稳。
"朱公子,你可别吓我啊!我扶你进去,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管事吓傻了,急忙搀扶承昀进府.
庆祈被管事唤醒,他前日病便好了七七八八,可一见承昀的模样,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