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间好眠,对男人今晚的不同寻常毫无察觉。
远处的天色又亮开了一些。
骆溢终於扔下最後一枚烟尸首,起身抬了已满的烟灰缸,推开虚掩的门,进房间,见骆衍睡得安稳香甜,便轻着脚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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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
Palo Alto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艳阳高照。
骆衍因为倒时差和昨晚那一顿闹腾的关系,还在床上睡着。骆溢已经清理了从国内带来的东西,正准备打扫一下院子。
这次来美国,骆溢没有带佣人,只带了几个比较信任和亲近的手下,他们没有和骆溢与骆衍住在一条街,而是住在离这儿不远的骆家农场庄园。
出去整理院子前,骆溢查看了一下烤箱里正在烤着的蛋糕,那是用来送给街坊邻居的见面礼。
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子是骆溢决定来美国前才刚买下的,当时盖这房子的土地上是另外一栋小楼,原主人在这儿住了有二十年,骆溢买下来後就拆了原来的建筑重新建了一幢带阁楼的两层小楼,房子的外面刷成了通体的ru白色。
雇了一个男孩帮助修建草坪,骆溢则忙着在院子里搭一个遮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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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衍是被烤蛋糕的香味叫醒的,他睁开眼之後花了足足一刻锺才让大脑有了反应,想起了他现在在什麽地方以及昨晚的事情。
从床上坐起来,男孩就遇上了第一个麻烦,凭着他骨折的左手小手臂,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把衣服穿上。
骆溢刚刚把遮阳篷的最後一根杆子撑起来,就看见户外墙上的小灯亮了,他知道是骆衍起床了,於是洗了洗手,换好鞋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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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骆溢进了卧室帮骆衍拿过一旁凳子上的衣服,在床边坐下,“我本来应该七点叫你起来吃药的,但是怕你休息不够,就没叫,现在要赶快下去吃点东西,把药吃了才行。”
骆衍不搭话,想到昨晚的事,低着头不敢看男人,只是由着他给自己穿衣服。
“美国这边生的牛羊rou和国内处理得不一样,味道比较腥,所以这两天我们暂时先吃些鱼鸡之类的,今天我炖了三七鸡汤,那个对你很好,待会儿一定要多喝点儿。”说话间,骆溢已经给骆衍换好了上身的衣服,从床上起身,半蹲下,抬起男孩的一条腿准备给他穿长裤。
骆衍因为男人触碰到他小腿裸露的皮肤,猛地畏缩了一下,有些慌乱地抬了些头,正好对上那双他躲了好半天的眼睛。
骆溢笑着伸手抚了抚男孩的脸颊,语气温柔,“别害怕,也别担心。”话毕,又继续低头专心给他套裤子。
骆衍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带着些犹豫地伸出没受伤的手搭上男人的肩膀,手心因为紧张,甚至出了汗。
“宝贝,我要扶你站起来把裤子套好,你抓牢我。”骆溢起身弯腰搂着男孩将他扶起,拉好长裤,最後整理整理。
“爸爸。”
“恩?”
“骆溢?”
“我在的。”
骆衍扶着骆溢肩膀的手抓紧了那块儿布料,复又松开,手上移到男人的後脖颈,侧抬起头吻了吻男人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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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从出生至今,十七年都生活在肮脏和粘腻中,那麽这个人是不是还会相信爱和幸福?
骆衍不知道别人的答案为何,在以前,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爱和幸福对於他这样的人而言是奢侈的东西,奢侈到不想去妄想,於是从来拒绝相信。
可命运爱开玩笑,当骆衍遇到骆溢之後,这个男人所给予的一切,让他渐渐沈醉其中,也让他慢慢开始相信。
☆、七苦 第三十三章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
骆溢将烤箱里的蛋糕拿出来用盒子分成小份装好,又把修剪草坪的钱付给他雇来的男孩,然後就推着骆衍出了门。
“我们要去哪儿?”骆衍坐在轮椅上靠後抬头看着男人问到。
“拜访一些隔壁邻居,日後常常能见到,才到这儿送点自家做的小东西是一种礼节。”
“但是我不会说英语,在学校那会儿我学得太烂了。”骆衍有些畏惧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和外国人的交流。
骆溢安慰着摸了摸男孩戴着帽子的头,“不用怕,你即使在国内的学校学得再好也没用,那样的教学是学习英文字母而不是英文这门语言。现在你来到英语国家,这个地方有着它独特的语言文化,你会学到纯纯正正的英语,一点儿不难,几个月之後你的口语就可以流利的不得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有前提,你必须大胆地和外国人去交流。”
骆衍一听到这个前提,刚刚才有了一点点的小信心又被打压了,他瘪瘪嘴,看着放在他膝盖上的蛋糕盒子发呆。
“小骆,我们慢慢来,你可以试试的。”骆溢看男孩不说话就知道他有些自闭的个性又诱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