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润的能让衣服拧出水来,大概过不了多久,暴雨就会倾盆而下,他站起来,带着一身的草籽草屑,把那些东西拍掉,慢慢的走在柏林大道上。
路上车水马龙,就连天上也被行色匆匆的两用车所遮掩,唯有傅香农这样无所事事,像一个流浪汉。
柏林大道上有一家教堂,像极了托尔斯泰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天色这样晚,再加上大雨将至,人烟稀少,傅香农踱步朝那边走去,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教堂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椅子,当双休日来临的时候,无数穿着庄重的人将在这里向神祷告,诉说着内心的渴望,重复着神的指引: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天色昏黄,隔着玻璃也将教堂内部笼罩,教堂内部的情景让人看不清楚。傅香农摸着扶手,走向顶层。他曾经很喜欢来这里,教堂位于市中心,从顶部朝着四处张望,可以将整座城市收于眼底。
巨大的石柱支撑着教堂的穹顶,圆拱形的顶部中央有一处为透明材质,漏着几缕光,背面的柳叶窗是教堂特有的彩色花窗,这是自地球时代就传承的一种玻璃艺术,利用丰富的彩绘玻璃艺术,制造现代独有的烂漫。如果阳光照在上面,教堂内就会有灿烂夺目的光,叫人头晕目眩。
透亮的光挥洒在墙壁上,浮雕若隐若现,众神注视着走在中间的人,目光慈悲,带着悲伤。
路的尽头,光照不到的地方,沉思者听见脚步声,蓦地睁开双眼。
傅香农凭借记忆向前走,巨大的空间回荡着他的脚步声,笃,笃,笃,在这样有节奏的脚步声中,忽然有噪音掺入。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
傅香农全身上下的肌rou发出警告,他从进门到现在从来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人连呼吸声都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东西忽然掉落让傅香农警觉,他是决计不会察觉到!他看向那里,声音凌厉:“谁?”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对准黑暗某处。
那人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打火机,熟练的翻开金属盖,点亮火苗。
幽幽光亮照着他的下巴,也照出他的脸。
紫金堂宗主,银狐的唯一弟子,星魂。
他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庞线条尤为刚硬,眼神透露着几许忧郁,说话声竭力做出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但颤抖的声线终究将他内心深处的感情出卖的尤为彻底。
这是一种大杂烩似的感情:激动中夹杂着委屈,委屈中掺和着不满,不满里又带了几分恨意,恨意又和爱的重逢纠缠不休,切吧切吧剁了,端出来就是一盘果味什锦沙拉。
“老师,好久不见。”
一阵风将打火机的小火苗吹灭,只剩两个在黑暗中对峙的人。
第40章 欢
“好久不见。”傅香农终于开口,“你还好吗?”
他已经预备好收到一个“我还好,你呢”的回复,然后再客气的回复对方一句“我也是”来结束这个话题。他挥剑斩断过去,已经预备好了不再见任何故人。他的缅怀是一个人的缅怀,不需要任何人参与,无论亲也好疏也好,那段岁月对他而言都是一段走错的路,掰正了,就不要回头。
“不好,一点也不好。”
星魂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凭借着穹顶的弱光,傅香农看到了他的全貌。
他不得不感慨,星魂真的长大了。他离开的时候这人还只是个少年,如今他成熟稳重,手腕和魄力兼具,如行走的荷尔蒙,眼神中挥之不去的忧郁,让他更富有男性的魅力。
“为什么不好?”傅香农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担心问题的答案里有他。
星魂走到傅香农面前,他比傅香农高整整一头,这令傅香农心中升腾起一种压迫感。他情不自禁抬脚,想要往后退两步,被星魂抓住手腕,还没等他开口,傅香农脸色一变,伸手揽住他的腰,两人齐齐倒地,滚在一旁!
子-弹冲出枪膛,□□令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但被傅香农的敏锐所捕捉。他虽然退出江湖已久,但宝刀未老,反击极为迅速,袖珍手--枪直接从他的衣袖滑落至手中,就势一滚,趴在星魂的胸膛上直接朝着那处射击!
有闷哼声传来,但因为距离远,这声音又微弱,傅香农只能凭借自己从危险中积累的经验判断,他的子弹虽然射进了对方的身体,但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一阵乱射的枪-声响起,打在了傅香农一米开外,一颗子-弹都没中。
“带枪了没?”傅香农喘息有些急促,问星魂。
星魂的目光有些痴缠地看着他,一心两用的本事颇为高昂,闻言耿直道:“没有。”
他几乎花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才按捺住条件反射的冲动,没有从腰间将他的光-弹--枪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