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拖拽,跌跌撞撞。
那铁链子锁在身上,叮铃当啷,系统的信息波被时不时阻扰,真是烦人。被萧净扯着,岑言也无法集中Jing力与系统交流,无从对晶体下手,心中更是讨厌。岑言烦了,在后面用力拽了一把,谁知萧净蓦然顿住,转回身来。
岑言抬起头,就与萧净对了脸。他还没说什么,萧净已朝他欺来:“知道张大夫家里都有些何物?”
“什么意思?”岑言倒退一步,心下惊疑,难道说这是萧净的人所带来的第一个消息?他们把张门行藏在地板下的金银珠宝都查抄出来了啊?
萧净送个眼神给身边的护卫,那护卫便噼哩啪啦地说出。原来护卫们找到了张门行的家,从里面翻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岑言作为张门行的‘小药童’,与他同伙而来,也没办法脱掉干系。再加上曾经他在萧净面前的行事,更令萧世子认定,趁火打劫是他惯用的伎俩。爱财好物也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本性。而这次的瘟疫,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只想说,我没偷盗。”岑言非常难堪。
他小声辩道,那些美丽的琉璃珠还有玉石,他都在中途丢掉了。
“若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人,本世子自然相信。可是,一个对百两银子三番两次、反反复复守护、并生怕被人拿走——这样的人,你让本世子拿什么相信?你认为本世子会相信你对这整个西城大量的钱财无贪没之念么?”
萧净的话让岑言泄气。
“求世子放过小公子吧……我,其实都是我偷的,与小公子无关……小公子之前拿了人家一些琉璃珠子,也都让我给偷来了,这可都是真的啊……”张门行在旁边哼哼唧唧。
只是他的话却令萧净挑了挑眉色,眼中掠过促狭,定格在岑言的身上。
岑言垂下头去,闭上了眼:这下子全被张门行说出来了,可也越来越难堪了。
萧净转眸看了眼天色,指指陈楼尸体,眸色深了又深,再次问,“此人你可认识?”
“我不认识!”岑言矢口摇头。
“哼,你最好永远这般嘴硬。”萧净面色一变,板起脸来,显得很凶。
夏善突然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地禀道,“世子不好了!东城传来消息,关于您的。”
“何事?”萧净掸掸衣角,眼神状似不经意地轻扫,长长的眸擦过身侧那上着枷锁、小脸涂得乌漆抹黑的小公子:接下来就要回到长信王府了,此人,自己是要带回去的。不过这副样子回去,倒是……夏善说得,无法向世人交待,毕竟是这身份也算不得等闲之辈了。
“现在章大人已经不见了,治疗瘟疫的那些大夫也跟着在西城消失了!从长信王府传来消息,王妃娘娘说您染上了瘟疫!”
可若是不让他带着枷锁回去,不定下次又逃掉,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逃,自己却一定能如今日这般容易捉住。需得给他些厉害瞧、、瞧才是,否则他那双==腿会=跑得更快……
“世子?世子?”夏善在旁连连叫道。
“嗯?”萧净回过头来,抬眸看着面前这忠诚的侍卫,挑挑眉,异于他如此急切。
夏善轻咳一声,“世子,您说该怎么办?”
“何事怎么办?”萧净问。
岑言捏一把汗,如果夏善说的是事实,章大人跑了,王妃娘娘也这样。这场Yin谋只会越来越大,葬在这个坑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多。岑言犹豫地看着萧净,他要不要趁虚而入,从萧净身上捞到晶体,一走了之。反正这里的事情==事实上,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萧净这只狼崽子,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夏善又说了一遍,萧净才回过神来。
他转眸掠了眼现场,看到追随自己而来的这几个人,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眸,掠过全然的明了之光。他非但不着急,反而看岑言,看起来非常闲适淡泊,薄唇轻启,“你认为王妃接下来会做甚?”
岑言有点不太习惯他突然变得温柔的目光,黎明的光落下,覆在萧净那浓郁色彩的五官,非但不觉晦暗,却好像铺灿下一片灿烂的辉煌,莫名地减少了好几分冷酷Yin森之感。可他的喜怒无常,还是令岑言不敢说实话。他吞了口水,小心问道,“你呢,接下来你会做什么?”萧净总不能一辈子不回王府吧?
萧净轻笑了下,“你还是不肯说哇。”话落,面上一片凉薄的绝然之色,“来人,把本世子准备的东西拿来!”
夏善犹豫了下,朝身边的侍卫点头,那侍卫应命而去,岑言眸光微动,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妃都说他染上瘟疫,他马上就要‘死了’。他现在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不想解决之法?他让人拿的、又是什么东西?是专门对付自己的么?
萧净不答,反而勾动唇角妖冶一笑,朝岑言缓慢走来。
夏善已决心对有关于辅小公子之事不予理会。于是接过侍卫取来的东西。这是之前世子命人Jing心打造之物。转眼奉了上去。
岑言眨眨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