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张牙舞爪地好像怕人听不见一样,他指着信上的字无比敬畏地道,“是真的四皇子啊!上面有四皇子的名讳啊!”
说罢之后,他当场就跪在了地上,对着信磕起了头。
四皇子的信、四皇子的令牌。
岑言整个傻了眼,眼圈发红地缓缓抬起头朝身边的萧净看去,他发觉这个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尊Yin煞神,浑身散发着Yin寒的气息……
岑言低下了头,紧紧地抿着唇。
好不容易萧净才恢复正常,四皇子又出现了。每当四皇子一出现,萧净就跟得狂犬病似的。
岑言夹紧屁股,直接跪在萧净面前,为了晶体,忍了吧——
“世子,这不是我的东西……”
萧净松开了紧握住岑言的手,长腿迈开气势万钧而来,Yin鸷地盯着那封信,劈手夺过,声音不冷不热,“四皇子又对你写信,嗯?”
岑言见那封信被萧净拿走,也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但他却知道,一定要在萧净再对自己做什么之前,拿到他身上的晶体!他暗暗盘算着,只不过这起事情自始至终想来,都透着一股古怪。这包袱肯定不是他的,肯定是刚才陈楼他们来时,故意扔来的?
萧净打开了那封信,只不过仅仅看了一眼,那信便在顷刻间变成碎片,扬洒在夜风之中。
岑言瑟缩了下,垂下头去。
耳边风声呼呼,夜凉如水。
离得不算太远,系统在提示着晶体的存在。岑言握紧了拳头,满心的后悔。如果刚才萧净亲来的时候,他能够伸手去摸萧净就好了。这样就能具体摸到晶体究竟在其身体的哪个位置。也会顺得夺得晶体。更不用再忍着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张门行终于摸清楚状况,看看萧世子,又看看“小药童”。走上前来悄问道,“小公子,怎么啦。瞧着气氛不太对呢。怎么办,萧世子不杀我了,可我怎的看着他更怕了呢?你刚才可是治好了瘟疫呀,没看到我正活蹦乱跳的么!”
岑言听得这话,缓缓抬起头来。张门行吓一跳,见其如丧考妣的样子。正欲再问,这便听到萧世子冰寒的声音随风袭来——
“把他锁了。”
看到世子直指小药童,夏善连忙上前,反而劝道,“世子,小药童不能拿。刚才他把人救活了,有大用处那……”
不明白世子是怎么了,刚才还把小药童当宝,现在竟——
“他是辅居。”萧净冷冷道。
一句话解开夏善所有的疑问,眼中闪动着明了与迷惑,吃惊地看着满脸一抹黑的辅居。对于此人,夏善从来都不熟悉,而在辅居失踪之后,夏善虽派人满城查探,却也不过是随便画了幅肖像,让人去比对罢了。私心里,他与萧灵再一样,不希望辅居再出现。因此人对世子来讲,是绝大的绊脚石。可是今日他却医好了瘟疫。
“但他医好了瘟疫。”夏善依然在坚持,并不肯动作。触到萧净猛然闪来刀一般的锐眸,夏善闭了嘴,无奈地后退两步,回头又犹豫地看看辅居,不肯动手,硬着头皮对世子再劝,“可是世子,他的身份是太师之子,如此抓他,岂不难向世人交待……”
“混账,锁起来!”
萧净最后一声吼,夏善再不敢怠慢,朝身后人命令,侍卫拿着锁链七手八脚地把岑言给捆上。
张门行失了分寸,意识到是那个包袱惹的祸,连忙冲上前跪倒在世子身边,大声喊冤,“世子饶命呀,那个包袱不是小公子的呀,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此事与小公子无关啊!小人敢以性命保证,求世子饶过小公子啊!”
他哪里想到,自己拉小公子来立功,以后要同享富贵的。可是这倒好,直接把小公子送进了大狱!这若让银蛋知晓,不得被骂死。
眼见世子拒不应声,张门行上前就抱住他腿,不住地晃他,让他说句话。
只不过萧净此刻早冷酷得犹如冰雕般,面上没半分情绪,眼中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他一脚踹出,张门行被当场击翻于地。这一脚太重,把他踹得口吐鲜血,直翻白眼。尔后萧净以一种研磨的目光盯着张门行,似乎是觉出了什么,抬眸冰冷地看向岑言,“你与此人是一同前来,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别伤害他!”
岑言觉得萧净这话中有话,连忙阻道,只是身上的锁链跟着他的动作哗哗作响,后面两名护卫控制着锁链,迈出去一步,却被强力拽回来两步,直接被制住,动弹不得。
“传令下去,彻查此人。”
萧净冷漠地睨了眼张门行,便有护卫朝应令而去。
张门行抱着身子缩在一边疼得直咳血,萧净视而不见地朝岑言走过来,大掌落在他手腕上冰冷的牢锁,轻轻地抚了抚,状似温情,薄唇微启,“辅居,今日这场瘟疫好生奇怪,你怎么认为?”
岑言闻声,心猛地提起来,瞪大了眼看着萧净:他想到了什么?
岑言脑中想起了王妃娘娘、薇儿还有陈楼。下意识地便朝不远处陈楼的尸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