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快速奔驰也不会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声音引来追兵。
明灿抱着裴素棉上了其中的一匹马,把另外一匹马的缰绳牵在手里,双腿夹紧马肚,缰绳一抖,两匹马并排跑了起来,快拐上大道时,裴素棉回头看向村庄,一片漆黑,村民都熄灯睡觉了,谁也想不到表面这么安静的村庄,不久前发生了那么一出闹剧。
“那匹马是哪儿来的?”跑上了大道,裴素棉看向旁边的那匹马,虽然不如吴骞送的身形高大,却也是一匹Jing壮的马。
“从村里马棚里,裴竹逸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咱们得加快行程,两匹马轮换着骑,今天晚上就能到三十里界碑。”
裴素棉点点头,她很赞成明灿的做法,如果能够赶在裴竹逸的伏兵之前到达三十里界碑,无疑是最好的,就算不能,也要甩掉裴竹逸的追兵。
跑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找了个地方换马休息,明灿把两匹马蹄子上的稻草拆了下来,又检查了马掌,裴素棉在旁边看他手法很是娴熟,应该是常年做惯了的。
“马蹄子上包稻草能够消除蹄印和声音,这个方法太厉害了。”裴素棉从来没有接触过马,虽然喜欢但是也不敢靠前,明明他们有两匹马了,可惜因为她不会骑马,只能两人共骑。
“行军打仗时都用棉布包裹,天冷的时候还要再放上一层棉花,如果过沼泽地,就在马蹄上固定一块圆形木板,马就不会陷进沼泽里。”明灿一边干活,一边跟裴素棉闲聊。
裴素棉双手托腮,坐在一块石头上,笑眯眯地,认真听明灿讲那些趣事。这个少年真好,她好喜欢。
明灿偶尔回头看一眼裴素棉,少女虽然穿着一身粗布男装,脸色因为连日的奔波有些苍白无血色,但是一双眼睛带着笑意,天上星星的碎光在里面闪啊闪,闪的他挪不开眼睛,闪的他止不住嘴角上翘,压也压不住,真好,他即将过门的媳妇儿怎么这么好看,看不够的好看。
休整完,两人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赶路,每隔一个时辰换马休息,一天没有停歇地往前赶,终于在日落时赶到了溪石官道。
两人两马都累得够呛,也幸亏从村里寻来的马做惯了驮人驮物的粗活,又是刚刚秋收完,马蹄马掌是修理好了的,草料也喂得足够,才没有累倒在半路上。
官道每三十里设有一个驿站,而三十里界碑则正好在两座驿站的中间,明灿藏好两匹马,带着裴素棉躲在驿站的屋顶上,裴素棉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驿站里的来往人群,一边打趣道:“是不是有畏高症的人都当不了大侠?还没有爬上屋顶就手脚发软了?”
“是啊是啊,所以阿棉你是女侠。”明灿也跟着一起打趣。
这座驿站是溪石官道进入宁安域到达迪化城的第一大驿站,规模比一套三进院子还大,几十间的屋子,十几间的马棚,人来人往特别热闹,现在正是晚饭时间,从厨房里飘出香料的味道,下人端出一份一份的餐盘,往后院送去。
明灿让裴素棉别动,又指了指厨房,一翻身从角落溜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悄悄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大餐盘,餐盘里放了一大碗rou,一大盘菜,和七八个馒头,正是刚才厨房里才出锅的晚饭。
两人好像淘气的小孩,趴在屋顶把饭菜吃了个干净。
从离开迪化城,两人风餐露宿一直靠干粮度日,这是第一顿热热乎乎的饭菜,裴素棉满足地躺在瓦片上,肚子吃得鼓鼓地,还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难怪那么多人想当浪迹天涯的侠客呢,不要钱的饭真好吃。”
逗得明灿哈哈大笑:“以后带你出去玩,骑着战马游山玩水。”
“不行。”
不要再回去
“战马是为了打仗用的,怎么能拿来游山玩水呢。”裴素棉表情严肃地说,随即又有点泄气:“再说我也不会骑马。”
明灿笑得不得了:“战马也有服役年限,在战场上至多能待十年,退役下来的战马,骑起来也比普通马要快,我家里养了很多退役战马,还有很温顺的母马,到时候我教你骑马。”
裴素棉白了明灿一眼,并不回答,别以为她不知道,又拐着弯想骗她答应跟他回家。
明灿摸了摸鼻子,哎呀,被看穿了,嘻嘻一笑,明灿也不介意,指着下面一个马棚说:“等驿站里的人歇下了,咱们就骑驿站的马去三十里界碑。”
裴素棉点点头,心头却突突乱跳起来,慌张的感觉压过了期待。
吃过晚饭,厨房里又一桶一桶往外提热水,下人不够用,马棚里的伙计准备好要喂食的夜草,也被拉到厨房里帮忙。
明灿趁着这个时机,带着裴素棉到了马棚外,选了一匹Jing壮的马牵出了马棚。
两个人骑到马上,伏低身子,赶着马上了官道。
裴素棉趴在马的脖子上,鬃毛扫在脸上,硬硬的还有点痒,腰上是明灿有力的手臂,脖子上是明灿的头,热热地鼻息吹在皮肤上,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明灿那有力的心跳,突然间心安无比,裴素棉闭上眼睛,从刚才起越来越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