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贼人折腾的太厉害,全身发软,勉强坐了一会儿又晕了过去,幸好当时不是农忙时节,一天都没有农人下地。
她晕到了傍晚再次醒来,却发起了高烧,看自己身上的泥土和叶子,还有好似散不尽的腥臭气味,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但是赤身裸体死在这庄稼地里,等到被发现的时候会丢家里的脸面,吴秀花挣扎着爬起来用碎衣服裹好自己,慢慢挨着往河边走,没想到走到一半又晕死过去了。
再睁开眼,她躺在拔步床上,身上盖着软被,屋里飘着好闻的香气,伤口上好了药被仔细包扎好,身上的衣服换成了轻软的中衣,屋子说不上多富丽堂皇却也都是她没有用过的好东西,如果不是身上酸痛,下体还有撕裂的痛感,她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救她的是宁安城的巡城士兵,把她从去投河的路上她带回了宁安城的药铺。
“就是绍隆银楼旁边的那个药铺,”吴秀花说起被侮辱的遭遇,已经不再激动,“人第一次寻死没成,就没有勇气再寻死了,我又舍不得一双儿女,于是就这么苟且着活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裴素棉有点同情吴秀花了,去上个香却遭了这么大的难。
“一个是我付不起药费,二是我已经被贼人侮辱了身子,回家也是给范郎蒙羞,而且村里的女人一起出来上香,只有我活着别人都死了,我怎么去面对乡亲邻人呢。”她们遭难之前都是传统的女人,被一个男人侮辱都活不下去,何况当时被好几个贼人轮番jian污,她晕过去之前看见隔壁家的闺女陈小花,被两个贼人骑在身下,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没有经过人事,活活被贼人折磨了好几个时辰,换成她想必也是活不下去的。
“衙门说我如果入城籍,就不用还药钱,宁安城还会养我一生,思量再三我就应了下来,反正也没地方去,身子也不干净了,被一个人睡和被十个人睡也没区别。”吴秀花自嘲地一笑。
原本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亲人,没想到时隔一年,丈夫却寻了过来,打开院门看见满面尘霜,神态疲惫的丈夫时,吴秀花哭得停不下来,在院门口就哭晕了过去,还是被丈夫抱回了屋子。
自从丈夫寻来了宁安城,吴秀花就不让别的男人再上门,但是范大江也不能一直留下来,家里还有儿女需要抚养,田里的活儿还得照看,吴秀花就劝范大江回家乡再娶个媳妇儿,想她了就等农闲的时候来宁安城住一阵子。
“没想到今天他回去说在银楼看中了人,但是被回绝了,我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想过来劝劝你,虽然范家不是豪门大户,却也是生活殷实,范郎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也会疼屋里人,跟了他不会委屈了你。”吴秀花原本想让丈夫娶个同乡的人,找个知根知底能够爱护她儿女的人,没想到丈夫抢先看中了裴素棉,习惯以夫为天的吴秀花,自然要想办法帮丈夫达成心愿。
“那天中午……”裴素棉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
“那天中午的事情让姑娘见笑了,范郎出门帮我采买用品,没想到殷校尉突然来了,推辞不过留他在家里云雨一回,出门时偏巧两人撞到了一起。”
校尉啊,难怪那个男人脸色那么难看,城内的军职人员,白天不允许出营找女人,要是被告发了,军法想必不会轻罚。
“所以那些人参……”
“是殷校尉作为歉礼主动留下来的。”吴秀花话里话外都是对范大江的维护。
用银子买命多少钱也不亏,只能怪殷校尉管不住自己的鸟又运气不好,只是不知道吴秀花有何等魅力,能够勾的殷校尉拼着违反军规跑出来睡她一次。
“裴姑娘,我讲这些给你,是觉得咱们有缘,范郎是个好归宿,嫁过去他定然会一心一意对你,范郎今天确实莽撞了,我替他赔个不是,你莫要见怪。”吴秀花站起身,对着裴素棉就要行礼。
无耻行径
裴素棉眼疾手快托住吴秀花的小臂,没让她把礼行下去:“吴娘子言重了,我不会嫁给范家阿郎,你不必赔礼。”
吴秀花被裴素棉架在那里不上不下,脸上的表情惊愕不已,她以为一番诚心剖白已经能够说服裴素棉,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冷硬的拒绝。
“范郎有什么不好?”吴秀花有点恼裴素棉的不识好歹。
“在你心里他自然是千好万好,只不过我来宁安城是寻亲的,没有找到亲人我绝不会离开,更是不会嫁人。”顿了顿,裴素棉继续道:“何况,就在跟我求亲之前,他抱着从掌柜房间出来的女人进了厢房,两个时辰。”
吴秀花无奈一笑:“妹子,这种事在宁安城算得了什么呢?离了宁安城他自然不会这样。”
“我只看到他抱着衣衫不整的女人行那种事了。我不是宁安城的人,城主颁布的法令、城中人如何的生活,这些都与我无关,再说,范阿郎看中我,不也是因为我不是宁安城籍吗?”
吴秀花沉默半晌:“自己的夫君,自然是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亲热,以前我也跟你一样,但是在宁安城待时间长了,这些事情就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