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床微微的摇晃,肯定早就和周公约会了不下五十次了。
我吹完一支曲子,觉得Jing神了很多,沈念君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都没听的睡着啊?”我看了看他,“是不是我吹的太难听了,扰你清梦?还是你觉得冷?”
沈念君浅浅一笑:“不冷,你身上热得很,我感觉就跟贴着个小火炉似的暖和。曲子自然也吹的很好,不过又不是摇篮曲,怎么会听困了呢。”
我心想,沈念君可真不愧是个有着皇家教育背景的读书人,真是会说话。
沈念君随手接住了一片正在下落的花瓣,拈起来瞧了瞧道:“这里的东西都好纯净,北边一望无际的冰山是白的,挂着霜花的松柏是白的,我认识的小白狼也是白的,想不到这里的梅花竟也是纯白,若能见一见红色的,那就好了。”
这么一长串话里,我就注意到了那句‘小白狼’。
“所以你刚刚是在想那只小白狼吗?”我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
“是啊,我想他了,他好久都没来找过我了。”沈念君淡淡的答道。
“你很喜欢它?”我又问。
“是的,我很喜欢他。”
第19章 暧君言夜话落梅坡
“为什么,是因为它曾经救过你吗?”我锲而不舍的追问着他和“小白狼”的一切。
沈念君却突然看着我笑了:“救我的不是你吗?”
“……”
奇怪,明明是我在套他的话,为什么却感觉自己反倒被他绕进去了呢?
于是我索性不再自讨没趣,非常生硬的把话题转到了他说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这句话上。
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不喜欢白色吗?”
他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弓起的膝盖上:“我喜欢白色,白色纯净。但如果世界只有一片纯白,反倒不好了。就像干干净净的白纸,若是没有水墨在上面的渲染,也是一文不值的。所以,在这片纯白的世界里,若是能有一些别的色彩,那必然很显眼也很珍贵。”
我思索着他的话,觉得很是道理。于是伸手折下了上方低垂下来的一枝梅花,然后以他察觉不到的速度飞快地用灵力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在我指尖凝结成一颗豆大的血珍珠,我把那折下的梅花枝的断处搁在了这滴血珠子上。那花有灵,吸了我的血,雪白的花瓣登时就变成了鲜红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娆美艳。
我这一套动作极快,待沈念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我已经把这株红梅递到了他跟前:“怎么样,好看吗?”
沈念君吃了一惊,盯着我手里的红梅看了半天,然后呆呆的拈过了我方才取血的手指:“你的手怎么样?”
“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能怎么样啊,比针扎还细微的伤口,你要是看的再晚点它都没了,我就问你这花好不好看?”
沈念君仔仔细细的拉着我的手看了好半天,确认了委实没有大碍之后,他才严肃地道:“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不要伤害自己。”
“这算什么伤害啊,”我又笑了,“跟变个戏法差不多的,就是想给你看看,咱们北荒也是有不白的东西的。你快说,这花好不好看?”
沈念君这才接过了我手里的梅花,端详着它道:“好看,太美了。怪道人说,白梅以泪浇,红梅是血凝。”【注】
我道:“那也不过就是个传说罢了,真要这样,那天下那么多的红梅,该用多少血去浇灌啊。”
沈念君道:“可传说中的事情若有一天变成了真的,那一定很独特很珍贵。譬如这一株红梅,就比我见过的任何梅花都要好看。”
我都没劲笑了,只好摆摆手道:“可别再夸了,一会儿我可该被你说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是真的好看,”沈念君也笑了,“对了——你这个小木屋这般雅致,可有名字?”
我摇摇头道:“我这等没文化的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就算很不错了,哪里还会给住的房子取什么名字。不过你要是有兴致,赐个名字给它,我也是很乐意接受的。”
“你哪里是没文化,只是兴趣不在读书上罢了,”沈念君浅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这里小屋与山坡梅树浑然一体,单取任何一物的名字都不合适,不如就直接给这片小山包取个名字,就叫——落梅坡,可好?”
我这才算是真正领教了读书人的高雅情‘趣是何等的意蕴悠长,一个土山包都能给他叫出一种世外桃源的浪漫感来,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这样一搭接着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打了个哈欠,看到沈念君眼周弥散着一层深色的晕,不用想就知道我一定也是这样。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一晚上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让我现在难受的仿佛被冰块冻了千八百年一样,偏偏我垫在沈念君脖子下面的手臂还是麻的,此时一动,仿佛有几千只蚂蚁一瞬间钻进了我的皮rou里撒着欢跳舞似的热闹,我差点一个激灵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