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无常将她送到阳间时,她还有些恍惚。
“我,我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白无常道。
发现自己上头有东西罩着,喻影抬头瞧了眼,原来是把伞,无常替她撑着。
“这东西你自己拿着,咱们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喻影接过那把伞,这东西拎在手中竟毫不费力,她正好奇,只听得无常道:“咱们已无感观触觉,自然是不费力气的。”
是啊,她好像还没把自己代入到死者的角色呢。
“行了,你且自己在这里转转,我这回是真要走了。”
送走了白无常,喻影站在街头,有些无措,路过的没有一个人能见得到她,她想了想,还是打着伞去了喻府。
喻家的宅子前挂着丧幡,一片死寂沉沉,门口的小厮还跟从前一样,却也满脸愁容。
喻影往宅子里走,宅子里虽不时有人在走动,却无任何大的响动,她在灵堂门口停了下来,跪在堂前的,正是她双生花的姐姐,喻笙。
她去世的时候,喻笙正好被堂兄喻华喊去了京城,现在喻笙却已出现在了永宁,看来离她落水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她靠在门槛上,盯着为她诵经的姐姐,眼神有些涣散,她到底为何会成为姐姐的替代品呢?
见她从今晨跪到午时,喻影都想上去替她揉揉膝盖,可终究是徒劳,只见丫鬟将一瘸一拐的喻笙送回到了房中。正想着去别处瞧瞧,却见喻笙的房门被人敲了三下,然后开了。
进来的是喻演,她们的堂哥。
喻演给她端来了午饭,喻笙轻声道了谢,并无他言。
“哎,阿笙,你别太自责,这不怪你。”
听闻此言,喻影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姐姐知道真相?
“若是当时我执意带她去京城,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原来说的是这个,当时喻华临时让喻笙去京城,喻笙想着带着喻影一块儿去,可是喻影心里念着几日后跟好友们的游湖,便没与她同去。
原来那时起,一切便已注定了。
喻影黯然走出了喻笙的房间,去了正厅,此时应当正是众人饭后闲聊的时候,不料也安静得可怕。
“那塔修得如何了?”坐在上首的喻家老太爷沉声问道。
“我昨日去瞧过了,没什么问题。”是刚到的喻演在答话。
“没什么问题也得盯着,别让旁人再白白看笑话。”老太爷的语气有些严肃,在座的没一个人敢吭声,只有喻演回了个“是”。
喻影有些看不明白,什么塔,什么笑话?莫非她的去世在旁人看来是个笑话不成?
她隐隐有些不解,爷爷在她生前是极宠爱她的,现在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正巧,她听到喻演下午又要去那什么塔督工,便跟着他去了。
喻演是个闲不住的,这一路上只听得他神神叨叨地道:“阿影啊,哥哥又来看你了,你可得给我点面子啊,下辈子,咱还做兄妹。”
这说的什么话?喻影疑惑地跟着他走,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开阔起来,是明镜湖。
湖边多了一座正在建的白塔,喻影跟着喻演行至白塔底下,那儿正有几个百姓在修塔,他们见到喻演,纷纷朝他行礼,喻演颔首,朝着塔后走去,果然在那儿瞧见了江沂。
好似互相熟知了一般,两人略一点头便再无交流。
喻影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终于反应过来,江沂的妻子和她都落入了这明镜湖中,现湖边建了座塔,可不是宝塔镇河妖吗?
感情这是给她建的。
她等了许久,见两人只是仔细督工,未有何交集,便打算去别处瞧瞧。
可她还能去哪呢?
喻影撑着伞,沿着明镜湖走了一圈,入了湖边的一条小巷子,巷子里住着好些人家,她一家一家看过去,终在巷尾处停住了脚,那个人在看她。
喻影满是好奇,那个人真真就站在她跟前,打量着她。
“喻,喻姑娘?”
喻影吓坏了,连着退了几步,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宋家的公子,宋礼哲。
宋礼哲此人,喻影与他无甚交集,只是生前在一些宴席上打过照面。宋礼哲的父亲是个员外郎,亦是永宁出了名的大善人,而宋礼哲却是永宁出了名的纨绔,这大概是宋员外一生最大的污点了。
不过宋员外几年前去世后,喻影就没再见过宋礼哲了,似乎也是收敛了不少。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宋礼哲竟然可以瞧见她的鬼魂。
一见是熟人,喻影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走,孰知宋礼哲竟握住了她的手腕!
喻影呆住了,她明明是个鬼魂,宋礼哲可以瞧见便也算了,怎得还能抓住她?
“宋公子。”她只好皮笑rou不笑。
宋礼哲打量了她几眼,露出个傻笑:“竟是真的,你是喻影。”
喻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