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程尔一大早起来,见众人都在搬行李,便拉住正在指挥众人的程瑞泽问道。
“是啊。”
“可大哥你昨日不是还说要看一场好戏吗?”
“这戏刚刚唱完,唱戏的东西都落在咱们这儿了,尔尔要是想看,回去便叫人唱给你听。”
程瑞泽这话说的让程尔摸不着头脑,待快要上路时,程尔才察觉出了不对劲,怎得商队里多了这么多的箱子?
一路上程瑞泽都没有跟她解释,程尔知道大哥一向最有分寸,他不解释,自有他的道理,她便也没有再多问。
待回到了平江家中,程瑞泽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将这些箱子混在货物中,存在库房,又将程尔招至跟前,给了她一串钥匙,示意她打开。
程尔趴在一个大箱子上,试了好几把钥匙才打开了它,打开后发现里头竟还有一个箱子,那箱子看起来比外头的那个破旧多了,且没有锁,程尔遂直接将箱子打开了。
箱子里的东西让程尔瞋目结舌。
如他大哥所说,那真是唱戏的行头。
摆在她眼前的,是几套戏服,程尔摸着那些华裳的料子和纹路,发觉这竟是东郡的云锦。
云锦素来寸锦寸金,程尔不禁再次咋舌,这是哪里来的戏班子,竟有此等行头。
还没等她想明白,程瑞泽便上前来合上了那个箱子,眼看着箱子落了锁,程尔才将目光收回。
“尔尔,你且听着,现在这东西只有咱俩知道,它关系着你三哥的性命,你切不可随意告知他人。”
“三哥?”程瑞泽严肃的神情让程尔莫名有些紧张。
“是,尔尔,我现在还需你去一趟江州,给你三哥送封信。”
南郡
正月十八
荆家的马车过了平江那片的石板路,眼看着就要到江州了,荆莫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不得安生。
“莫隐。”荆莫非皱着眉头道。
“大哥。”荆莫隐挠挠头,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前几日,父亲竟旁敲侧击地问他是否愿意娶彤妹为妻,他虽不知父亲是因何问及此事,心中却是无比欢喜,他与彤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是愿意的。
这马上就要到江州了,姑姑与姑父一家都在,不知是否会在众人面前提及此事。思及此处,荆莫隐又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恨不能直接飞到江州的南郡王府去。
望西行一
“小姐,咱们还要在这继续呆下去吗?”跟在程尔身边的老章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后,又缩回到墙角。
“再等等。”程尔腿有些发酸,他们蹲在南府旁的小巷里,盯着那门口观察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南府大门进出的人很多,却一直没有竹之词。
程尔第一次来江州看他的时候,很快就在门口守到了他,后来竹之词便说以后要来看他,只管先写封信来知会一声便是,时辰地点也都在信中说好。
可是这一次不同,程瑞泽说不能给他写信,程尔无法,只得同第一次一样,蹲在门口守着他。
一辆马车从长街那头驶来,停在了南府门前。
程尔在江州没认识多少人,正好言宓是一个。
只是这是在南府的大门前,程尔知道自己不能乱来,只见她整了整衣裳,掏出自己那把折扇,跑了出去。
“先生,先生。”程尔拉住言宓的衣袖,将扇子递给他道,“这把扇子是你们这里一个先生丢的,请您帮忙还给他。”
南府众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流水的烟柳巷,铁打的江南扇。
言宓挑眉看了眼程尔,竹之词老家的幺妹,他记得。
他瞬间明白了程尔的用意,推开了那把扇子道:“姑娘怕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没有人丢扇子。”
毕竟是竹之词用来防身的东西,程尔一个姑娘家,自然也还是将其留在身边的好。
“若是姑娘没别的事,在下便先告辞了。”言宓以为程尔是同之前一样来找竹之词玩的,便想着进去通知一声即可,不料程尔拉住他的手腕,与他推拉了起来。
“这肯定是那位先生的没错,您再仔细瞧瞧!”
推拉间言宓感觉到自己袖中塞进了什么东西,心下了然,只见他随即一把甩开程尔的手,喝道:“在下已经说过了,没有就是没有,姑娘定是找错人了,莫要再纠缠于此。”
说完,他再也没有看程尔,直接转身进了南府。
竹之词已有三日未出南府了,这一切都还要从陆今晨那破事说出。
那日,竹之词替他挡了元燚的搜救,助他逃出了南郡王的搜捕。次日,竹之词便听徐疏说,陆今晨是西郡派来的细作,几天前被发现了,南郡王遂派元燚等人抓捕他,不料陆今晨硬是在那么多人手中逃脱了,现估计已出了江州,不知往哪去了。
当时正裹着厚貂喝着热茶的竹之词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果然如他所料,事后元燚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