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帮忙找寻失主顺便归还。”陆今晨说的不紧不慢,好似事实就是这般。
“姜姑娘,你也听到了,那东西正在客栈掌柜那儿,你可去寻了。”老夫人淡淡道。
姜荏苒抬起头来与陆今晨对视,满脸的质问和不信任任人尽收眼底,许久,她向老夫人磕了个头,淡漠的眼神依旧流露着倔强,口中说出的话却只有一个“是”字。
戏班子领了赏后便去收拾东西了,姜荏苒将身边卸妆的姑娘赶走后,自己对着镜子愣神,她缓缓伸出手,照着镜子里脸的轮廓一遍遍描摹,不觉有泪珠滴下,落在无声的尘埃里。
她身后的屏风似有人影晃动,半截衣袖露了出来,却只听得声音缓缓道:“姜姑娘可愿与我等走一趟?”
故人曲七
言宓从后门回到行馆,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陈岳南。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陈岳南的脸上有些细汗,他说,陶铖正在门外的马车上等他。
言宓略收拾了一下就随着陈岳南走了,马车一路稳稳当当到了庐街,言宓跟在陶铖身后一路稳稳当当进了宣平侯府,等陶铖入座后,又跟着陈岳南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陶铖身后。
荆侯跟陶铖一阵嘘寒问暖后,直接与陶铖道:“东郡那块儿的事,太后怕是要有动静了,咱们且先看看她怎么做,北郡和西郡都还没消息,咱们可别做这出头鸟。”
“兄长说的是,只是我想东郡应该不至于坐以待毙。”
“困兽罢了。”荆侯语气中带了丝不屑。
陶铖不再多言,言宓与陈岳南对视一眼,皆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言宓仔细去听,依稀能辨出这是荆家小公子荆莫隐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荆莫非和荆莫隐就一同到了正厅。
他们先是跟荆侯行了礼,又拜见了陶铖,这才跟陈岳南、言宓打招呼。
“臭小子,又去哪儿野了?这么晚才回来。”荆侯虽正襟危坐且带着盘问的气势,语气间的纵容却是尽入人耳。
荆莫隐像是早已习惯了此番问答,不慌不忙道:“爹,这几天乃是许家的诗会,我们这不去不是不成样子吗?”
荆侯胡子抖了一抖,冷哼一声道:“许家莫不是闲得慌,整天办什么诗会!”
“正因他们不只是闲得慌,我们才要去瞧瞧看这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啊。”荆莫隐嘴皮子动得挺快,倒是跟荆莫非一点儿都不像,言宓好奇地看了眼至今仍未答过话的荆莫非,发现他的嘴角噙了一抹极温柔的笑意。
言宓细细地听着荆莫隐与荆侯耍嘴皮子,慢慢心里有了盘算。
趁着出府的空当,言宓拉了荆莫非问道:“两位公子今日说的诗会,言某也十分感兴趣,不知荆公子可否告知如何才能去得?”
荆莫非直言道:“只需许家的请帖即可,言先生若是想去,可明日与我等同行。”
言宓正求之不得,面上却仍一派淡定:“那还要多麻烦荆公子了。”
“先生何来麻烦一说,我与莫隐在南郡时受先生颇多照顾,如今这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荆莫非道。
如此这般,言宓便与他约定好明日午时于吴兴街东边口相见。
吴兴街正是陶铖行馆所在的那条街。
当晚回到行馆,言宓便写了封信,打算明日一早派人送到陶行义的府邸去。
只是他写信的时候,陈岳南又敲起了他的房门。
“陈兄。”言宓虽有些不耐,打开门却又是一副笑脸相迎。
“言先生这么晚还没有休息?”陈岳南有些话膈应在胸口终是说不出来,便在心里暗自后悔一时手快敲了门。
“是啊。”言宓淡淡道。
“那言先生早些休息吧,我就随便转转,不打扰你了。”再糟糕不过的对话。
言宓对这些倒是不甚在意,他知道陈岳南肯定是有事找他,而且多半是陶铖不知道的事,只是他这几日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理这些,就先放着吧。
两人各自回屋,言宓将信封好,浇了一层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次日一大早,言宓就出了后院,绕了两条小巷子后,他在巷尾找了个小童,给了他一锭银子,托他将信送到了陶行义的府邸。
正午一到,荆府的马车准时出现在了吴兴街的东边口,荆莫隐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冲言宓打招呼,言宓上了马车,坐在了荆莫隐的旁边。
一路上荆莫隐说个不停,荆莫非偶尔道上一两句,言宓便只是回应着,就这样一路到了许家在京郊的宅子。
刚过晌午,宅子里却已是热闹非凡,荆家两兄弟领着言宓,一路给他介绍各家的公子少爷。
越往后花园走人越少,言宓瞧着园子这高山流水的意境,不觉也有些心旷神怡。
“许兄。”荆莫非和荆莫隐一路走到花园正中。园中有座池,池上有座亭,亭子里斜斜坐着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