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太多,除了几个交际不深的,那天其余人几乎都来了。”
许一衷垂着眼皮,忽然他皱了皱眉,有些嫌恶的样子,“不过有个脏东西,本来我还以为那家伙会过来,不过倒是没见,哼,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又臭又脏,那天才没到阿祥面前碍眼的吧。”
林让眉梢一动,直觉解开答案的那条绳结已经出现在了面前,便继续询问。
不过许一衷倒是不耐起来,“谁知道那种乞丐会在哪里,要不是那种脏东西不识趣,三番两次来缠着阿祥,我们连这号人都不会记得。”
从许一衷这里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但是大概率得知了诅咒人的身份,那是一个乞丐。
不过不知道姓名面貌,对于需要条件才能发动的玄术来说,依旧是大海捞针。
林让的脚步忽然定住。
等等。
如果温祥帮助了一个乞丐,还是能让许一衷记住,让那个乞丐不断纠缠的帮助,那么这种帮助一定不会是简单的送点食物就截止的。
以那个人的善心程度,他很可能做了一些多余的事。
站在温祥往返学校间唯一一家酒店的门口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老者忍不住讥讽出声,“十三小子,你不是觉得你那好友很好吗,他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林让从手机里调出温祥的照片,拿着手机一路往前台走去,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郁,“前辈,我只希望事情不会如我想的这般。”
前台的女孩显然对温祥的印象很深,“他当时带着一个人从外面冲进来,半边肩膀都淋湿了,不过真的很帅。”
林让点了点头,看着女孩泛出红晕的脸颊,他问道,“那么请问当时他们登记的是温祥的名字,还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你看到过另外一个人的脸吗?”
女孩回忆了一下,“是温祥的,另外一个人的脸都看不清,第二天的时候没有记录到有人遮着脸,所以监控应该拍到那个人的脸了,不过那天不是我的排班,所以不太清楚。”
前台有些抱歉地笑笑,“至于监控,可不能随便给你看哦,同学。”
林让无所谓地点点头,对着前台道了谢。
没关系,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看。
被他用目光注视着的老者低骂了一声,不过还是飞进了监控室。
林让去街边买了个煎饼,一口一口地吃着,一边吃一边等老者。
没过多久,老者就飘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钻进了林让的手机里。
手机的屏幕花了一瞬,然后便浮现出一条走廊的监控视角。
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身上衣服半湿,他低着头,小心地搀扶着旁边的人。
只是一眼,林让就看出了这个少年就是温祥,再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温祥,他眼眶一涩,压抑许久的情绪汹涌而出,发热的眼眶居然有种几乎要流泪的冲动。
不过画面很快一转,那间房门再次打开,温祥走了出来,不过他还没走几步,一个瘦弱的身影就从背后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
那个瘦弱的人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眉眼漂亮的脸。
不过怪异的事发生了,那个人仰头亲了亲温祥的左脸,但是温祥却没有躲开,少年琥珀色的眼眸露出笑意,低头在那个人额头也亲了一下。
这是绝不会发生在陌生人之间的亲密。
林让僵在原地。
老者不知何时从手机里飘了出来,嘲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们在房间里可是待了一个半小时,原来你的好友是这种人渣。”
回到的学校的林让整个人都冷漠了许多,变得让同学都觉得陌生。
他偶尔会突然请假,回来的时候身上似乎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他也会突然说话,像是在回答什么人一样,可是他身边明明没有其他人。
不过最诡异的还属他对温祥的态度,在温祥过世以后,这个名字几乎成了林让的禁忌。
一旦有人提起这个名字,林让就会眉头皱起,转身就走,说来不可思议,原来那么崇拜温祥的家伙,居然也会露出名为厌恶的表情。
哪怕高中毕业进入了大学,林让在所有人眼里也是个怪胎。
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如今接触到的世界已经是曾经同学想不到的危险,那些普通人的避之唯恐不及,在其看来才是好事。
而且,林让心里还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念头,那就是人心隔肚皮,再怎么好的人也许心里的阴暗也让他难以接受,反倒是鬼,直白的情绪表露在身体四周,是怨气还是清气一看便知。
在林让大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本市的公墓需要迁移,有单独迁出去必要的家属可到公墓管理处申请。
公墓这种地方,有不少是横死的鬼,林让虽然不惧,却也不喜欢去这种阴气重的地方。
不过公墓要迁移了,原来那些怨鬼必然不会安静等着,不出来兴风作浪一番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