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他怎么会……”
他愣了两秒,忽然一把抓住知情同学的手腕,急切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许是情绪失控,手下的力道有些大,被抓的同学顿时拧紧了眉,他一把推开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同学,揉了两下手腕,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温祥也不是很熟吧,不过他出的意外确实很奇怪……”
像是想到了什么,知情同学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神色凝重,“据说就是在家里的花园,喝了一壶茶睡着了,被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太奇怪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无缘无故的,比上个月三中那个突然发疯跳楼的校长还吓人!”
想起报道里倒地横死,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他不由得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目光再看向那个失魂落魄的同学时,语气就带上了几分怜悯。
“唉,温祥性格是真的好,人没了确实可惜,我见他们班好多人眼睛都红了,有的直接请假回家要去参加葬礼,你要是认识他,不如也去吧。”
本来失魂落魄的学生勉强回了神,嘴角扯起一丝弧度,“嗯,谢谢你,我现在就去跟老师请假,温祥之前帮过我,我要去看一看他。”
说完,便急匆匆转身走了,只是从他眉间拢起的阴郁和周身的低气压能窥见心情确实不好。
说出消息的学生叹了一声,他今日已经看到不知道多少人请假了,都是这副郁结于心的表情。
温祥他也见过,当时他的学生证掉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但是一只手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头之后,他眼前都似乎一亮。
光影流泻,面前眼眸半弯,含笑看来的校服少年仿佛月光乍白,晕生出的珍珠。
浓黑的短发压在耳廓上,衬出瓷器般的雪白肤色,皮肤无暇到没有一丝毛孔。
那双琥珀色的清亮眼眸里含着无害的善意,白的晃眼的手摁在学生证的两侧,礼仪感十足的将那张小小的卡片递过来。
清云朗月,春日和风,不外如是。
最近发生的诡异的事太多了,不过那些死者多半罪孽深重,就比如那个校长,贪污公款,最后发到特困生手里的居然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被媒体爆出来之后遭到了不少人口诛笔伐。
不过温祥也出现的这种意外,就让人困惑伤感之余,生出毛骨悚然的情绪了。
是否发生意外的人群不再局限于纯然的坏人呢?
想到这里,本来面露悲伤的学生脸色一白,也不敢多想,急匆匆地回了教室。
周围的人很多。
他们挂着一张哭脸,齐齐地看着会堂中心的那张相片。
林让站在人群中,看着相片旁流泪站着的一对夫妻。
因为参加葬礼的学生有很多,林让无声地融入了他们,独身一人到来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葬礼的氛围肃穆,只是不时有人忍不住痛哭出声,林让一路从学校赶来,外面下了小雨,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浸上了点点湿痕。
不过他倒不如旁人那般失魂落魄,转身离开会场前,他擦了擦顺着发丝流至眼角的冰凉雨滴,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与冷酷。
果然,这件事不是简单的意外。
哪怕很微弱,但是在相片后面的花丛之上,浮着一层淡淡的黑色气息。
自从上次回到老家,从爷爷那里得知家族玄术师的历史以后,林让就意识到他眼中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那枚吊坠……林让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个从领口内露出一线的银白色石头,眸色渐深。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明白,不仅仅是最近爆发的奇怪事件,这个世界一直存在着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从古至今。
那层黑色的气息跟最近发生事件后遗留在现场的气息一模一样,带着难以掩盖的恶意,那是属于诅咒的气息。
在这之前,林让并非没有注意过这些事件,可他并不是那种善良正直的人,反正是一群死有余辜的蛀虫罢了,诅咒者开心就行。
可短短三天过去,在温祥也被牵扯进来,还受到了诅咒离世以后,这场诅咒造成的死亡盛宴就在他眼中笼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卑劣色彩。
——是谁?
走出会堂以后,外面的雨越发大了,林让站在雨中,忽然停步,任凭冰凉的雨丝打湿他的衣服和脸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浇灭他心中摧枯拉朽,顺着血液一路燃起的滔天怒火。
他忽然抬手,握紧了胸前的吊坠。
“你知道的,对吧,告诉我。”
许是沾染了绵绵雨丝的冰凉,他的声音也格外的冷。
在林让话音落地的那刻,一个虚幻的人影从石头里飘了出来。
那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形象,不过老者身上宝蓝色的唐装,透明的身体,和漂浮的动作,却昭示了老者身份的不同寻常。
看着明显情绪不对的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