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点白,盛宣予想到了刚才他脸上被射满精液的样子。
真奇怪,明明再普通不过一张脸,为什么染上情色和欲望就变得不一样了。
盛宣予愉快地将其归咎于陆弦歌。天生该在床上挨操。他想。
得出这个结论,盛宣予的眉梢吊着欢快的愉悦,好像他的一切行为都有了再合理不过的解释,甚至是“助人为乐”,很符合他最近“心地善良,日行一善”的做事准则。
他生气生得莫名,高兴也毫无缘由,情绪突起突止,确实像个神经病。对面的陆弦歌犹疑小心地看着他,舔了舔嘴角,吃饭的声音更小了。
他饭量小,饱得很快,但桌上的菜还剩很多,他又吃了一些,实在撑不下了才放下筷子,看着盛宣予,像个等待老师指令的幼儿园小班。
盛宣予:“吃饱了?”
陆弦歌点了点头,忽然一个嗝冲上来,他抿住嘴唇,闭着嘴“嗝”了一下。
盛宣予嗤出一个短促的气音,叫人结账。
账单没给陆弦歌看,但他那个数字显然超出他的见识,盛宣予一字未提,走出餐厅的时候,陆弦歌说:“谢谢你请我吃饭。你是好人。”
笨蛋兔子太记吃不记打了,请一顿饭就发出一张好人卡,仿佛把盛宣予的恶行都一笔勾销了。
连盛宣予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愣之后,笑得乐不可支,短期内他不打算换人设了。
他是个养了只笨蛋兔子的好人。
“我当然是好人,没有比我更好的好人了。”
好人没有再为难他的兔子,喂饱之后就走了,放兔子自己玩儿去。
陆弦歌看着盛宣予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开机,点开聊天界面,忽略苏幼禾发来的信息,给一个没有备注的人发了一条消息,眸光半垂,寡淡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酒瓶底厚的眼镜挂在鼻梁上折出无机质的冷光,竟把他在盛宣予面前的胆小、怯懦、迟笨一扫而光,看起来……
精明又冷漠。
这天,陆弦歌的日记又翻了一页:
11月20日,星期六,天气:多云。
蛇可以用,可我讨厌他的毒牙。
拔掉就好了。
……
jerk,急拉,猛推;笨蛋,傻瓜
风呼啦啦地吹起纸页,吹向远处,苏幼禾赶紧把剩下的摁住,喊陆弦歌:“小歌,你在想什么呢?卷子都飞啦!”
陆弦歌蓦然回神,站起来把吹远的卷子捡了回来:“风变大了,我们下去吧。”
苏幼禾将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行啊,正好也到吃饭的点儿了。”
收拾好书和卷子,两人走楼梯下了教学楼天台。今天天气不错,苏幼禾一早就拉着陆弦歌到顶楼天台来,说是她发现的秘密基地。但其实并不秘密,陆弦歌在角落里看见了烟头和零食袋。
周末食堂开放的时间很短,错过了就没有了,今天有苏幼禾在,陆弦歌赶上了饭点。看着他打的菜,苏幼禾夸张地哇了一声:“今天什么日子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小歌你居然拿了一根鸡腿!”
陆弦歌说:“喂猫。”
“啊?猫?”苏幼禾愣了。
吃完饭,陆弦歌把鸡腿肉撕成条,打包带走了,苏幼禾跟着他到操场附近的草丛里见到了那只猫。
一只乌云盖雪的黑猫,不太大,毛乱糟糟地炸着,脏兮兮的,瘦不拉几,尾巴断了一截,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
“我去,这猫哪里来的啊?”苏幼禾很震惊。
“不知道。”陆弦歌把鸡腿肉放在地上,小黑猫显然和他很熟了,不怕人,迅速地钻出草丛狼吞虎咽,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它动起来苏幼禾才发现它的腿好像也有问题,有点瘸。
陆弦歌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小黑猫喵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了,埋头吃得欢快。
“哇,我可以摸吗?”苏幼禾也跟着蹲下来,跃跃欲试。
陆弦歌说:“小心,它会挠人的。”
苏幼禾小心伸出手,小黑猫耳朵一动,像是闻到了陌生的味道,瞬间炸了毛,叼起一条肉扭头就窜进了草丛里。
“别跑啊喵喵,我没有恶意的!”再叫也叫不回来,苏幼禾丧气:“什么嘛。”
陆弦歌把剩下的肉放进了草丛里,站起身:“走吧,它不会出来了。”
“小歌,你喂了他多久啊,他竟然肯给你摸。”
“有几次了。你多喂喂它,它也会让你摸。畜生都这样,给点甜头就好了,很好骗。”
“哦。”苏幼禾没听出陆弦歌话里的冷漠,想起了什么,忽然一顿:“不对啊小歌,你不是不喜欢猫猫狗狗的吗?之前你家里养的花花和二黄你就从来不摸,怎么突然喂起流浪猫了?”
陆弦歌垂下眼睛:“有用。”
有用?有什么用?苏幼禾一脸问号,但陆弦歌没有再作答。
一晃眼周末就结束了。
周一一早,班主任高行就带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