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高大人亲自出来,将我押回了商王府赔罪。他不知道,在他走之后我被锁在屋子里整整三日,如果不是最后二哥硬闯进来找我,我兴许早就被饿死了……可是那个时候,父皇又在哪里?二哥已经把事情闹得那么大,父皇不可能是不知道的,可他却什么都没有管——既然他什么都不会管,我又为什么要和他说呢?”
皇后静静望着他,眼中已是一片疼惜哀伤,终于抬手将他轻轻揽进了怀里:“是娘不好……这一切要算起来,其实都是源于我当时的过错。倘若我不那样任性,不同你父皇生出那样的误会来,就不会连累你受这么多的苦——先祖那时显灵的时候还同我说,他将你投入皇家,本意是叫你来享福的……”
“世事本就无常,不能算是谁的错,只不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
穆羡鱼淡声笑了一句,温顺地伏在母亲肩头,不着痕迹地拭去了眼中水色,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能早一点偷偷跑到这禁宫来就好了,就能早一点见到母后,哪怕再倒退十年,也能对着母后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早十年你应该见不到我,我是被先祖给唤醒的,先祖是被你给引来的——所以就是你刚把你父皇那只毕方给轰走,我就被你招来的先祖给唤醒了。他来我走,我们俩正好接班。”
皇后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把原本温馨哀伤的气氛瞬间就给毁得一干二净。穆羡鱼张口结舌地怔了半晌,差点儿憋出来的眼泪终于又给尽数憋了回去,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人家墨止都为了你特意变回了原形,你就不准备象征性地哭一下吗?”
听着他原本的哭腔几乎都已经消失不见,皇后不满地坐直了身子,对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穆羡鱼却也不由苦笑,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原本是想哭来着,结果一听见母亲和父皇居然一直都盯着儿臣,儿臣长这么大居然都没有半分秘密可言,就变成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想哭了……”
他说得实在情真意切,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穆羡鱼的神色却忽然微变,警惕地朝自己身上按了按:“母后,我们在这间密室里面的时候,即使不运功也会吸收周围的力量吗?”
“自然,这间密室原本就是按照阵法修建的,你在这里面就算躺下睡觉,力量也会源源不断地灌注进你的身体之内——不过要是双修的话,这间密室就不大合适了。因为灌注的速度太快,尤其是咱们水系,身体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变硬,当初就把你父皇给吓了一跳……”
“母后母后——您跟我父皇是怎么把我跟二哥造出来的这种事,就不用再和儿子细说一遍了。先容儿臣运功一阵,把力量转化过去再说。”
穆羡鱼听得不由汗流浃背,连忙摇摇头应了一句。皇后见他连动作都已隐隐发僵,却也不同他再打趣,点了点头起了身,又轻轻敲了敲一旁的小花盆:“小墨止,去帮帮你们家小哥哥去。这里的力量太过雄厚,他一个人怕是吃不下,回头变成了个小金人,你可就没处去哭了。”
令人奇怪的是,直到她将话说完,那花盆里的白芷花却也始终没什么变化,只是不断摇晃着叶子,仿佛十分焦急无措,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皇后却也不知这小花妖想要变回去是不是还要经历什么流程,思索了一阵便整个把花盆端了起来,塞进了穆羡鱼的怀里:“是要你们家小哥哥抱着,然后才能变回去吗?”
盆里的白芷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叶子摇得愈发激烈慌乱。穆羡鱼却也觉出了小家伙的异样,尽力从修炼中分出心神,轻轻抚了抚微微打着颤的叶片:“墨止,怎么了——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小花妖说不出话来,一时又变不回去,索性用两片叶子撑着花盆沿,把自己给连根拔了出来,跳上跳下地不住比划着。穆羡鱼没料到居然还会生出这样费解的变故来,连忙将小家伙接在掌心,安抚地摸了摸叶片,放缓了声音道:“墨止,先不要着急——我问你问题,如果是的话你就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好不好?”
小花妖用力地弯了两下腰,显然是听懂了他的话。穆羡鱼这才略松了口气,沉yin片刻才又道:“会不会是因为这里金系力量太盛,而金又克木,所以你在这里的力量受到抑制?”
“应该是不会的,你父皇也是木系的力量,但他和我一起进来的时候,只要在我身边就不会被这里的力量所影响,还会因为我而有所增强——自古五行相克相生都是这样的,要不是为了这个缘故,高家也不会被供起来这么多年了。”
折腾了这一阵,皇后也已大致看明白了端倪,在一旁关切地插了句话。小花妖正费力地思索着应当如何回应,听到她的话便忽然兴奋地展开了叶子,用力弯了两下腰,又举起两片叶子用力折了两下,做出了个大力士一般的架势。
“墨止应该是在赞同母后的话,说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是在变强的……”
穆羡鱼摩挲着下颌猜测着小家伙的用意,掌心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