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四面八方传来齐声的高喝!
“皇帝?不,我现在只是太子而已。但……请诸位将士相信本王。今日你等护我出宫,保存有生力量。明天……当本王率你们卷土重来,当是尔等加官晋爵之日!”阿奴对着三千人大军大喝道,“尔等!可愿意……为了明日之辉煌!为了明日之胜利!为本王抛头颅洒热血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本王不敢承诺其他,本王只承诺你们,若成功,你们便如同……开国元老!你们将不再是奴仆!而是奴仆的主人!”
“你们可愿意!?”
“有死而已!”
“最后问一次!你们可愿!此去凶险!不愿意的大可自刎!本王知晓禁卫的规矩,但本王只要活着一天,必然不会让那黑暗中的影子怪罪于你们的家人!”
“有死而已!!”
“好!诸位将士!随本王出发!本王不会领兵……只有一条忠告赠予大家,留得青山在!切为我北国他日肱骨之臣保住颈上头颅!”
“出发!出发!”
阿奴深吸一口气,接过禁卫统领递过来的行军水壶痛饮了一大口。
“走吧。”
“是!皇上。”
“还是叫我太子吧。那个称谓……留着以后再叫。”
“是。”
阿奴还了水壶,不再耽搁时间,身先士卒地走在前方。他的脚步沉甸甸的,心里慌乱一团。前方……可有生机?自己……又能否保住遗诏?算算时间……最多一天,整个皇宫都将反应过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屠刀将毫不犹豫地劈向他的头颅。
而自己……阿奴转过头,回望跟随的士兵。他们的面容,死寂,麻木,铁血,他们只是战斗机器。唯有眼底残存的一点因为他的话而升腾而起的野心和期盼才说明了他们还是个人。
只有这仅仅三千人啊!三千把匕首,抑或是三千把盾牌。
朝中的大臣……这些年倒也拉拢了不少。但此时此刻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唯有寄托于自己太子身份和遗诏来获得迂腐的遗老的支持。但当他们知晓自己……噬父之事,不知又会起什么样的变故。
贞观二十八年,太子正名后第二天皇帝毙,三王之乱拉开序幕。
史书短短一笔,哪知其中多少鲜血rou酱!
那日的皇宫,血色将瓦蓝色的天苍白的云都尽数染成了一片血红。血yerou糜充斥着古老的城砖的每一道缝隙。穿着同样制式不同颜色的士兵们为了各自的主子自相残杀,刀和剑毫不犹豫地劈砍着,收割着同僚的性命。
“父皇,你只想着你的儿子,却忘了我。你只想着叫我莫伤了他们,却不曾叫他们留我一条小命!”阿奴已经力竭,他的面前是一条堆砌着无尽死尸的血路,身旁的人越来越少,刀光剑影之中他的眼睛一片血色。
“本王……随本王……撤!撤啊!”阿奴口中喷出一道血柱,双眼发昏。大大的太阳挂在澄净的天空中,阿奴最后看了眼皇城的天空,随即无力地倒了下去。
“太子!太子!撤!快撤!保护太子离开!”
“快走!”
身边吵吵嚷嚷的,好吵,好吵。
真吵啊!娘,我好累啊……终于要回到您的身边吗?儿子……都已经忘记您怀抱的温度了。
父皇……您又赢了。您……是不是早已经预知今日?
兵权……阿奴第一次知晓它的重要性。在兵权的屠刀下,生命如同麦子一样轻易被割去。
如果……我还能回来。假以时日,我定然带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兵回归!阿奴在心中默默地想,靠着士兵汗臭的背,他昏昏欲睡。
手指狠狠掐入血rou,勉强保持着清醒。
“统领……传我最后一条性命。入凌云,暗渡隧道。士兵们……我们不得不隐退了。”阿奴虚弱地对身旁手持砍刀开道的禁卫吩咐道。闭了眼,身后血流成河的惨象还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不由得苦笑一声,不是我软弱,实在是……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京都城郊。
沙沙!沙沙!
一条青蛇缓缓地在领地里潜行。
“啪!”禁卫统领收回剑,“快走!注意脚下!莫要停留!”
一行人步履匆匆地踏过杂草和枯枝。
远远可以看见凌云山隐约的影子,其中一个兵瞅了瞅半昏半醒的太子,凑到了禁卫统领的面前。
“大人!请听小弟一言!小弟早有耳闻皇家暗道甚是邪异,只有皇家血脉的人才可安全通行……咱们……”
“闭嘴!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禁卫!刀枪不入的禁卫!早已经将生命献给了令牌的禁卫!生死富贵皆由令牌主人一念之间,不是早就注定了吗?你不是新兵……应当知道禁卫的忠诚是依靠什么保证的!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再有下次,不比麻烦主子的嘴巴,自有我手中的剑来收割你的性命!”禁卫统领大声地吼道,四周的兵士皆噤若寒蝉,那个提问的士兵更是懊悔地低下了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