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见惯了的贪人,可他对这样的孑然又生不起厌恶,孑然小和尚再如何,他还是想如以往般待他好。这便足够了,华夭也释然了,既然就是想待小和尚好,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干系。
一笑,华夭说,“换个大点的房子住也当真是不错。”
他一笑,孑然便自心底里长舒了口气,又忍不住欢喜起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华夭。
华夭一怔,抽出手,扬起明朗的笑,将个头明显比他小了一截的孑然扯开又拉到自己怀里,说道,“个子这么小,还想抱本大爷。”
“你才个子小。”孑然闷声愤愤不平。
先皇驾崩二月,岭下皇宫昭告天下,说皇后本来生的是小皇子,却被贱人谋害,流落在外,如今幸而被皇后找到,母子团圆。如今真相大白,又因这小皇子乃是先皇嫡子,故继任新君,诸臣无异议。
先皇驾崩三月,新君继位,以新君之名,改国号燕然。
新君登位,关于新君是和尚,不配当这岭下之主的传言四起,却又被极快镇压,凡在市井有听说此言论者,皆被抓进大将军府,而进了大将军府,便再无人能出。一时间,市井鸦雀无言。
同月,皇后被封太后之位,后宫妃子,皇子感染疾病,尽皆去世。岭下人虽心知肚明,可有大将军府在,无人敢乱嚼舌根。
岭下皇宫,新君寝殿。
新君燕然背着身,耳边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间或水流喷发之声,鼻翼间满是浓浓的血腥之气,良久声音才停了下来。
燕然开口,涩声道,“这是第几批了?”
“回燕皇,第四批了。”有人回道。
孑然叹了口气,自他改名燕然到继任,每日里来刺杀他的人屡屡,原先他不忍,回放他们一条生路,可那些人过不了几日复又回来刺杀,若不是有华夭,他怕是早就重伤,如此几般,他索性每每背过身,眼不见为净,自有大将军府的人护着他。
近来,太后背着他秘密处死了后宫妃嫔和几位皇子皇女,包括她那从小养到大的假公主,对外宣称是感染疾病而死,他虽知内情,可到底是晚了,只能叹口气,默默念一段超生。
他罪孽深重,可甘愿背负,就是死了要下无间地狱,不入轮回,他也甘愿,只要他现在之所求,能求得。
晚间,寝殿里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不出白日里还几经厮杀,可燕然坐在床边,出神地看着地上,仿佛能看到流着的血,尸体的残肢……
华夭不知何时来了,见他出神,飘至他身边,缓声问他,“怎么了,小娘子?”
“华夭。”燕然侧身看他,“我是不是罪孽深重,怕是死了连轮回也入不了。”
闻言,华夭却是媚笑一声,打趣着说,“小娘子可是在暗示为夫,死了也要和为夫一起游荡?”可他眼里分明极是认真。
燕然一听,红了脸,说,“谁死了也要和你一起,净说白话。”
“好好好,为夫在说白话。”燕然一脸红,华夭便不敢再逗,只怕他这小娘子恼羞成怒,不理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末朴师兄他怎么样了?”自他到皇宫,也就有一次远远看到跟着李晋南的末朴师兄,李蔓说不用担心,李晋南自会护着他,可这么久不见,他心里还是担心的。拂晓师兄一走,便只剩末朴师兄,他怎么也要顾好他。
“以前在虚静寺经常半夜来看你的那个和尚?”这事华夭是没有和燕然提起过的,在虚静寺的时候,他会陪着燕然一整晚,在燕然还是小孑然的时候,夜里经常会有一个和尚偷偷来看他,见他睡的好好的,便走。他当然是每每隐去了身形,后来机缘巧合下也知了那个和尚是叫末朴。
“什么?”燕然疑惑,“末朴师兄夜里来看过我?”
“你还没长大的时候,他经常来偷看你。”华夭身子一歪正歪倒燕然怀里,眨眨眼,说道,“为夫都吃醋了,小娘子要安慰安慰为夫。”
燕然心里一暖,想必定是末朴师兄怕他夜里睡不好,才常常过来看他,他竟然毫无发觉,末朴师兄……
华夭一见他理都不理自己,顿时就真的醋了,坏心眼地在燕然脖颈上轻咬了一下。
燕然一个哆嗦,“做什么,痒。”
“唉,谁让小娘子跟为夫一起还要想别的男子,他又没为夫漂亮。”华夭酸酸的语气倒是把燕然逗乐了。想了想,华夭又一副风sao的样子,凑近燕然的耳边,低声道,“你呢末朴师兄,前日里晚上我是见过一次的,就在大将军府,跟他的情人正恩恩爱爱。”
说着他又像是回忆起什么来一般,咂咂嘴,有些羡慕地说,“那动静,我在房顶上都听到了。”
燕然一张脸早已通红,狠狠推开身上的华夭,羞怒道,“你做什么去…去…偷听人家!”
“为夫也不想啊,是他们声音太大,为夫好奇才听的。”华夭一脸无辜,盯着燕然羞红的模样,心里又有些痒痒的,不禁开始羡慕起那个末朴和尚的男人。
“师兄说过,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