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画上有依山傍水的村落,透着氤氲的雾气,像一个小小的仙境。阮君烈不知道,是彭乡的钟灵之气统统跑到了这幅画里?还是说,叶鸿生摄走彭乡的水秀,把它藏进了这幅画里?
阮君烈撑着腮,望着这幅小画。
也许在战争结束之前,这就是一个到达不了的梦幻。
阮君烈站起来,把这幅画翻过来,将它面朝下,扣在墙上。
阮君烈打开新来的一叠报刊,翻阅《观察》杂志,想了解国府最近的改革动向。杂志刊登了上海方面的消息,蒋经国推动的金融整顿计划进行到一半,宣告搁浅,物价重新上扬。很多人在抛售房屋,转移财产。面对经济改革失败的消息,阮君烈心情跌落到谷底。
阮君烈只好不去细想,一想就觉得败象丛生。
徐州方面发来电报,这一次,阮君烈亲自去参加会议。
会议上,众人交换情报,猜测共军可能发起进攻的方式,议来议去,似乎是在捕风捉影。阮君烈感觉到,别的兵团情报还不如自己。阮君烈不赞成将战线拉得太长。他做汇报,告知上级,他把自己的队伍分成三个部分,摆成一个倒的“品”字型,他暂时想不出更好的防御方法。
散会后,阮君烈认为有必要巡视一下自己的部队。
他先去了十五师。
十五师驻扎在对岸,是先头部队,离其他兵团近,会掌握到最新的敌情。阮君烈到了军营,觉得队伍状态良好,听取过汇报。接着,他又乘船过江,去巡视七十三师。
阮君烈突然驾到,师长仓促地迎接了他。
叶鸿生不在指挥部,阮君烈心中失望。他耐着性子,听完师长的汇报,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来。叶鸿生听说阮君烈大驾光临,旋风般地从营地赶回来。
阮君烈打开门,看到叶鸿生同孙仲良一起回来,正在换沾了shi泥的靴子。
阮君烈一阵激动,把师长打发走,叫叶鸿生进屋。
叶鸿生进门,对阮君烈问好,坐在他对面,做了一个简短的报告。
阮君烈指着面前的沙盘,叫他过去演示。
他们靠近以后,叶鸿生不自觉就低下头,吻阮君烈的嘴唇。
阮君烈好像被魇住,没有反应,与他亲吻了好久。
当叶鸿生抱紧他的时候,阮君烈似乎一下子惊醒过来,按住叶鸿生的胸口,缓缓将他推开。叶鸿生后退一步,低头说:“长官,抱歉。”
阮君烈克制住自己,命令道:“你出去。”
叶鸿生出去,带上门。
阮君烈在七十三师的指挥部吃晚饭,时间不多,他要在天黑前回镇上。回去的时候,叶鸿生亲自送他,替他牵马。
叶鸿生陪着阮君烈走了很远,一直到他说:“行了,你回去吧。”
叶鸿生松开缰绳,阮君烈却没有立刻拍马离去。
阮君烈骑在马上,沉默良久,出声道:“你恨我吗?”
叶鸿生惊讶地望着他,微笑道:“我怎么会恨你?子然,我早就说过。我喜欢你,一时一刻也不会忘记你。不管你是否喜欢我,是否愿意饶了我。”
阮君烈黯然神伤,看着叶鸿生。
叶鸿生对他行礼,款款诉说道:“长官,我永远等你。”
阮君烈挥动马鞭,远远丢开他,回到镇上。
夜里,阮君烈躺下休息。
睡梦中,他与一个男子缠绵缱绻。这个人的嘴唇那么温暖甜蜜,和他想念的朋友一模一样。醒了以后,阮君烈暗自羞愧,梦中的温存和思念都是有害的,应该被清除的,眼下烽烟四起,这种情绪很不合适宜。
阮君烈下床,一个人望着月亮。
秋风中,万物凋敝,到处空荡荡的,没有声音。
阮君烈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将书房的画摘下来,放在枕头旁边。阮君烈枕着山水,终于睡过去。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共军发动袭击,以四倍兵力将徐蚌地区的一个兵团包围。阮君烈得到军报,暗自庆幸被围住的不是自己。被围困的军团身负吸引敌军的任务,拖着共军,时不时苦苦告急。国防部发出通告,让阮君烈在适当的时机,派兵协助被围困的友军突围。
到了生死关头,阮君烈准备派十五师去执行任务。
阮君烈心想,战火快烧过来了,他应该把叶鸿生调回司令部,但是,他还在犹豫……
等一等吧,等到实在不行的时候,他再把叶鸿生调回来。面对一场云波诡诈的大战,仅仅一个人在指挥部坐镇,阮君烈感到不安,需要更多的策略支持。
还没等到阮君烈和共军交战,就在派出十五师的第二天,他得到警备师的加急信报,急报中称:叶鸿生率军反叛,举起赤旗,已经扫平山头,兵临城下。
阮君烈得到信报,好似五雷轰顶。
警备师的士兵一个个淌着汗,焦急地围绕着他,问:“怎么办?长官,怎么办?他们快要打来了!”
阮君烈将手中的军报捏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