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汤。
阮君烈与叶鸿生单独呆在一起,反而不说话了,手臂撑在桌上,沉默着。
叶鸿生吃过酒,身上热,将军服脱下,放在椅子上,衬衣扣子也打开。
阮君烈顿时浑身不自在。
阮君烈忍着,装作没事的样子,捡了些水果,陪他吃。
叶鸿生感觉到阮君烈不自在,放下筷子,自己用毛巾擦过,又穿上衣服。
阮君烈被他窥破心思,恼得咒骂了一句,小声的。
叶鸿生苦笑起来,叫了一声:“子然。”
阮君烈蹙着眉头,看他。
叶鸿生说:“子然,我呆在这里,你会烦的。我去军营住不好吗?”
阮君烈不快道:“你想去就去,随你。”
叶鸿生被塞住口,不敢说想去,忙说:“没有。”
叶鸿生又喝了点汤水,坐着休息一会。
叶鸿生穿着军服,觉得身上燥热,又不敢脱掉。他看了一眼阮君烈,发现阮君烈也在流汗。阮君烈吃了酒,酒意微醺,但是他始终没有解开扣子。
叶鸿生心中动了一下,柔声问:“子然,你不热吗?”
阮君烈站起来,说:“你吃完就去休息,住外面的客房。”
叶鸿生捉住他的手臂,不许他走。
叶鸿生站在阮君烈身后,耳语道:“你身上还有印子?”
叶鸿生用手轻轻拨了一下他的领子,想看看他的肩胛,上面有没有自己亲过的吻痕。
阮君烈血往头上涌,青筋暴起,猛地挣开他,走了出去。
叶鸿生在屋里叫了几声“子然”,见他闪身上楼。
叶鸿生站着庭院里,举目望着二楼,魂不守舍。
出发前,在司令部里,乘着两人倾心相交的时刻,叶鸿生耐不住爱意,将阮君烈的身子好好亲了一遍。叶鸿生爱意如火,留下好些印痕。
这些荒唐的痕迹尚未褪去,阮君烈没法脱掉军服,丢人现眼。
叶鸿生心头一片酥软,又隐隐喜悦。
那天之后,阮君烈好像变得敏感起来,不再完全把他当兄弟……
叶鸿生望着阮君烈的卧房,心思躁动,去前院洗了一把冷水澡。冲凉之后,他还是舍不得走,又回到后院,在庭院里吸烟。
入夏时节,正是多雨的时刻,晚上气压有些低。
一团闷雷在头顶滚过。空气变得shi润。
草叶中,萤火虫飞出来,忽明忽暗地闪着光,绕着叶鸿生飞舞。
阮君烈的房里有响动,卫兵们跑上去,又跑下来烧水,找东西。
叶鸿生扔掉纸烟,问:“长官要什么?”
卫兵说:“长官要洗澡,还要人罩窗纱。嗨!乡下虫子太多,咬死人。”
园丁的女人给阮君烈洗衣服,没洗干净,阮君烈浑身不舒服。夏天蚊虫多,这房子还没拾掇干净。
叶鸿生急忙去找艾叶,冰片,让人给他做草药沐,又亲自跑上去,给阮君烈铺蚊帐,收拾房间。
卫兵们已经习惯参谋长事无巨细地“拍长官马屁”,乐得撒手。
卫兵抬水去浴室,给阮君烈添洗澡水,加药草。
叶鸿生在阮君烈的卧室,帮他检查窗纱,拿扇子赶走蚊虫,关上没纱的窗子。
叶鸿生点上蚊香,将蚊帐仔仔细细铺好,正忙活着,阮君烈搭着一条毛巾,带着shi气走进房间。
叶鸿生忙放下东西,说:“长官,已经打扫好了,我马上就走。”
阮君烈恩了一声。
阮君烈拿毛巾擦干头发,抓了抓后颈。
叶鸿生见他桌上放着一些日用品,其中有止痒的药膏,就拿起来,问:“长官,我替你擦一下?”
阮君烈点头。
叶鸿生到他背后,用手指沾了些半透明的药膏,抹上去,擦过他的脖子,肩膀,手臂。
阮君烈套了件白色背心,穿着宽松的裤子,坐在榻上,散发出一阵暖烘烘的气息。
阮君烈露出的皮肤上有些深浅不一的红痕,叶鸿生不确定哪些是被蚊虫咬的,哪些是被自己亲的。叶鸿生嗅着他的气息,一阵绮思萌动,下腹发烫。
叶鸿生强忍着亲上去的冲动,只把阮君烈拢在臂膀之间,用手指充满爱意地摩擦他,给他上药。
阮君烈的身体变得僵硬,忽然开腔说:“行了!”
阮君烈说:“你出去。”
叶鸿生尴尬地停下手,放下东西,对他鞠了一躬,关门出去。叶鸿生掩上门后,顺着楼梯走下去。
神使鬼差地,叶鸿生心里萌发了一个念头,又轻手轻脚地爬上楼去。叶鸿生贴在阮君烈门口,听他的动静。阮君烈在屋里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喘。
叶鸿生心里好像炸开了一个火种,再也忍不住,将门打开,闯进去。
阮君烈惊得抓起军服,披着身上,回头叫道:“你出去!”
叶鸿生一言不发,将门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