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极殿,夕雪轻声对张慕媱说道:“方才高弼大人派人前来,望请夫人施以援手。奴婢以为是何要事,原来竟是小事一桩。”
张慕媱低声说道:“小事岂不更好。慕容垂帮诜儿夺得王位,正愁无法还他人情。”
夕雪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
一炷香后,张慕媱和夕雪带着一对夜明珠和两株玉树琼花而回。已写好圣旨的苻坚交给高弼说道:“速去速归。”高弼行礼称是。
三天后,代国金殿之上热闹非常。众位臣子皆把酒言欢,喜庆代王寿辰。
席间,南部大人刘库仁起身酒杯行礼说道:“臣祝大王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代王刚举起酒杯,还未开口说话。世子拓跋寔君却说道:“万寿无疆乃是帝王君主之词。如若传到天王耳中,代国岂非招来祸事。”
代王微微一笑说道:“一句戏言而已,无需当真。”
但是拓跋寔君却表情严肃地说道:“父王,凉国已灭。不可不防!”
代王点头说道:“世子言之有理。”
刘库仁虽十分不满,但却不敢表露半分。故而,他向世子拓跋寔君行礼说道:“世子教训极是。”
拓跋寔君不屑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旁的静和公主看着刘右地代身上佩戴的自己与刘卫辰成婚之时所佩戴的双鱼戏水玉佩,倍加伤感地借酒消愁。而刘右地代亦不敢多言,低头无语。
这时,从殿外走进一名报事官,行礼说道:“启禀大王,秦国使者求见。”
代王急忙说道:“快快有请!”
不多一时,高弼带着几名秦兵走了进来,并拱手行礼说道:“高弼见过大王。”
代王满脸陪笑地说道:“免礼,赐座。”
高弼谢过坐下之后,用手一指身后几名手拿礼品的秦兵,说道:“天王听闻大王寿辰将至,特命在下携礼贺寿。”
代王一见明珠玉树之后,,欢喜异常地说道:“小王多谢天王厚爱。”然后身旁的几名宫人将东西接了过去。
但是世子拓跋寔君却心中暗自疑惑说道:“代国乃秦属国。按理来说,使者理应将苻坚之圣旨交给父王才是。可是高弼却未曾提及此事。但高弼乃慕容垂心腹智囊,万万不可得罪此人。”所以,世子拓跋寔君默不作声。
高弼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手举酒杯对代王说道:“在下愿大王福寿安康。”代王急忙举杯饮下。
然后,他又将酒满上,走到世子拓跋寔君的面前,含笑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世子殿下。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前途无量啊。在下此杯敬世子。”拓跋寔君亦起身,将酒饮下。
身后的宫人又将高弼手中酒杯倒满。而后走到与世子邻桌的静和公主桌前,举杯说道:“此杯敬公主。”
静和公主急忙起身,举杯饮下。这时,高弼俯身对刘右地代说道:“此子相貌出众,与吾有缘。”说着便将身上佩戴的玉佩解下,交给刘右地代并为其佩戴。但与此同时却低头说道:“在下乃刘卫辰之好友,因其念亲心切,可否以物代人?”
因为声音太小,且又隐蔽。故而除静和公主和刘右地代听到外,无人知晓。思君心切的静和公主没有多想,立即把刘右地代身上的那块双鱼戏水玉佩解了下来,双手奉上说道:“区区顽童,怎好收下大人如此重礼。如若大人不嫌,望请收下。”
高弼假意推脱说道:“公主,在下……”他还没有说完。
静和公主说道:“莫非大人嫌弃?”
高弼连连摇头。一旁的世子拓跋寔君笑着说道:“此乃小妹一片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高弼行礼说道:“多谢公主。”
这时,一旁的刘库仁却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但却被心细如发的高弼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之后,高弼起身行礼说道:“大王,天王命在下还有他事要办,恕请先行告退。”
代王点头说道:“世子,送高大人。”
高弼急忙说道:“在下人微言轻,岂敢烦劳世子亲自相送?”
世子拓跋寔君却一笑说道:“来者即为客。高大人,请!”
高弼行礼谢过。
二人走出殿后,高弼开口说道:“方才席间,不知与静和公主邻桌而坐者为何人?”
世子拓跋寔君回道:“此人名叫刘库仁,乃是在下表弟。不知大人对他,有何见教?”
高弼故意口不应心极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世子拓跋寔君急忙说道:“他虽乃是在下表弟,但其所思所想却背道而驰。”
高弼这才说道:“果然如此。”
世子拓跋寔君疑惑地问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高弼回道:“方才此人虽无言语,但却举手投足之间似有不满静和公主。”
世子拓跋寔君生气地说道:“此人对我兄妹二人,一直心生不满。因我乃为世子,不敢能奈我何。但是胞妹却……。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