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慢慢道:“小人只是。。。。。。无处可去罢了。。。。。。”
萧越心痛,伸手去拉他:“成安,你信不信,朕。。。。。。我从来舍不得让你难过?”
方成安看看萧越这痛心疾首的模样,竟有些不舍,点头道:“我信。。。。。。”可他胸中突然痛起来,痛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他终于道:“皇上。。。。。。成安从未叛你,也没有。。。。。。对不起萧景。。。。。。”
萧越点头:“我知道,当年我就知道。。。。。。蒋先来报,我们翻遍整个山头也没找到你,我以为。。。。。。你被恭王带走了。我怕萧景伤心,不敢告诉他。可等我们打进京城,翻遍皇宫,也没找到你的下落。成安。。。。。。当时,我恨不能,杀尽所有叛军,也难解心头之恨。”
方成安忍不住笑了,只觉胸口似有一柄尖刀刺入,又是痛又是爽利,再忍耐不住,喷了一口血出来,萧越看着那深红的血,叹一口气道:“我们找了你许久,没人知道你的下落,以萧明照的性子,也必然不会让你活到我们攻破城门。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成安,你信不信我?”
方成安仍点头道:“我信。。。。。。你是我三哥,我若死了,你一定比谁都难过。。。。。。”
方成安双眼发黑,往下倒去,被萧越接住,听他低声喊:“成安,方成安,对不起。。。。。。”
方成安似再也难已清醒,呐呐道:“三哥。。。。。。三哥,不怪你。”
萧越将他搂进怀里,擦拭他嘴角血迹,低声笑道:“为何要到此时此刻,你才肯显露一点真心。。。。。。你当年。。。。。。”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之声,大殿阶前,萧景握着长剑,闯了进来。他看着倒在萧越怀中的方成安,只觉眼前仿佛是一出幻影,他似是不信,死死盯着萧越,剑尖却止不住直颤。半晌他终于吼道:“你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萧越见他吓得要死,叹道:“慌什么,还活着。”
☆、15
方成安睁开双眼,却见顶上轻纱账,四周雕花梁,正是正阳宫偏殿。再觉出胸口仍然阵阵发疼,却无之前那样闷重难疏。
他当然明白,自己没有死。
萧越给他喝的那杯酒,致多不过强催淤塞郁气,药性刚猛了些,再加自己心性激荡,便以为毒发身亡了。现在想想,萧越本就没说什么,不过顺势套了套他的话。
方成安怔然盯着床顶良久,才微叹一口气。
“你醒了!”身边有人道,“既然醒了,起来把药喝了。”
方成安转头来看,萧景Yin沉着一张脸,冷冷望着他,床边角凳放着一碗漆黑药汁,不慌不忙冒着热气。
方成安突然想起他和萧景还是第一朝坦诚相见,脸上突然一热,忍不住转过身去,想挡住自己的面貌。
萧景冷哼一声:“现在才挡也不闲太迟了?你那丑样子本王还见得少么?”
萧景这话本是气闷之下随口一说,因平日对卫七毒舌惯了。
方成安扮作卫七之时心门关闭,也不当自己是方成安,如今心思浮动,又是以真颜见到萧景,乍听得这话,仿佛被萧景点醒,如今这副形貌,还以为自己真能以方成安自居么?
他心里难过,背对萧景一动不动,萧景见他执拗,又道:“你要不自己起来喝药,本王就一口一口喂你可好?”
方成安稳了稳心神,从床上爬起来,接过萧景端着的药碗,一口喝干,又爬回床上。
萧景见他从头到尾都不看自己一眼,也不说一句话,气得伸手去抓他的肩膀,怒道:“你不想见我,是心有愧疚还是厌烦我?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吗?方成安,老子从静岁庵救你回来,又闯到皇宫来救你,你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
方成安被他拉起来,拼命忍住不推开他,顺势跪在床上埋着头道:“奴才知罪,请王爷责罚。”
萧景抓他的手一僵,看他缩成一团,心里锐痛,半晌松了手,坐回椅子上平息,低声道:“我没有要问你的罪,你躺下来吧。。。。。。”
方成安依然道:“奴才不敢。”
萧景怒无可怒,猛地跳起来扑上床,将方成安压倒束住手脚,一只手按住他脑袋,与他四目相对,恶狠狠道:“方成安,别给我装那副奴才嘴脸,你的胆子,难到我没见识过?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账,你说好不好?”
方成安从来没有这样近与萧景面对面,脸上的疤一瞬间烫得要命,他下意识挣动了一下,心里扑天盖地地慌乱,萧景明显发觉他抖了一下,竟不想此人怕成了这样。
再细细一想,心里突然又冷又失望。方成安怕他,自然因对不起他,又因如今他仍是天之骄子,而他还是罪臣余孽,如何能够不怕。
萧景压着这具温热身体,想起八年来因他生死未卜的苦闷,又想起冲进宫中见他倒在萧越怀中的悲切,一瞬愤恨又替代失望,看着这个一直以来牵扯他心念动摇之人,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