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襄湘的嘲讽:“没用的东西,连个地都不会扫,真是被娇惯的大少爷。”
襄湘火了,觉得这男人太龌龊了,嫉妒别人也就罢了,仗着自己在班里当个委员什么的,故意找看不顺眼的人麻烦,真是有点小权就耍耍,于是气愤的说:“你刚才说谁是没用的东西?你再说一遍试试!”
齐玉恒很横,吊儿郎当的说:“说谁谁知道。”
这时候教室静了下来,都探头探脑的看热闹,襄湘不屑跟这种人吵闹,于是忍了,心里大骂这男人是SB、250、草泥马,等姐姐找机会偷偷把你的课本都扔到臭水沟去,看你到时候还嚣张不嚣张。
齐玉恒倒是踩鼻子上脸,洋洋得意的说:“哼,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你有什么破本事啊,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天是赵教授的课,他今天讲的是新诗鉴赏,新诗相对于古诗是个新兴的文学,因为它也代表了破除旧的思想,所以广泛受到年轻文人的喜爱,青年人写爱情诗,写浪漫诗来传递爱情,抒发内心情感。
襄湘最开始接触到的时候觉得美妙极了,小时候总听大人们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通过写情书、写信来传递彼此间的爱情,那时候的感情在襄湘听来是那样的朦胧和美好,那样令人向往。而到了襄湘这个年代,网络和通信的高度发展,让人们对异性不再好奇,说出来的爱情因为太过方便和频繁,于是也变得不再值钱。所以襄湘一不小心文艺了,简直成了文学少女,每日间伤春感秋、花前月下、顾影自怜,颇有得了中二病的趋势。
赵先生上课很有诗人的韵味,他的感情很丰富很细腻,读到了杜甫会哭,读到了陆游会哭,读到了苏东坡还会哭,他讲解的古诗总是深情的,带着满怀的感伤或激动,襄湘喜欢听他的课,这样富有文化底蕴的文人有谁会不喜欢呢?不自觉地就会沉迷在他低沉缓慢的语调中,会随着他的感情或喜或悲,要不是这位先生今年已经年过60,师娘年过半百,家中也儿女一堆,襄湘大概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感情柔软的文人。
赵先生叫学生写新体诗,他说诗人是一种痴鸟,他把他柔软的心,紧紧抵在蔷薇的花刺上,口中yin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直到他的心流出鲜血,把白花染成大红,把土地浇成赤色。所以你们写爱情诗吧,只有爱情才能扎碎你们的心脏,把你们的心意写出来,写给你们恋慕的情人。
襄湘感动呀,心想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就没上过这样令人心动又浪漫的课,要是当初我上学那会儿有这样的老师,我早就成了文学少女了,那些个韩寒、郭敬明算个屁啊。
一节课过去了,赵老师说:“齐玉恒同学写的诗很有韵味,我让他读一下,你们也学习学习。”
读诗需要感情,读自己写的诗更加需要感情,齐玉恒童鞋深情的读完了他写的新诗,读完后还紧闭双眼,神情梦幻,仿若刚放了一个销魂的屁。
说实话他写的很不错,班里尖子的名号不是白拿的,从赵老师欣慰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同学们都很给面子的纷纷鼓掌。
齐玉恒转过头看了襄湘一眼,脸上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他无声的笑了笑说:“赵老师,我听说杜良钰同学的文学素养也很高,我想请他也来念念他写的诗,同学们想不想听?”
几个跟齐玉恒很要好的男生起哄:“想听!”
同学都看出来了,齐玉恒这是为了上课前的那点小冲突故意跟杜良钰过不去。
襄湘觉得很生气,甚至想站起来劈头给他两巴掌,上课之前他才跟我闹了矛盾,现在他又在课堂上出了风头,那不是显得我比他差了,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一点肚量都没有,卑鄙无耻。
使劲忍了忍才咽下了这口气,襄湘有点懊恼,过去自己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为什么最近火气这么大呢?都说男人之所以好斗,那是因为产生雄性激素刺激人体使然,自己穿越成了男人,所以性格才受到了影响吗?襄湘摇摇头,自己做人从来都是理性的,有人欺负了自己,自己就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教训回去,但那是会让对方心服口服的教训,绝对不会使用暴力。
襄湘想了想,放下了自己原本写的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心上——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因为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那时候的情景好像早晨窗外忽然盖满了白雪,满目惊艳。
赵老师愣了许久后,叹了口气,‘呱呱’鼓起掌来,他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简直是兰草玉脂,香气袭人。”
襄湘挑衅的看了齐玉恒一眼,不再理他,这首诗出自徐志摩之手,叫做《偶然》,齐玉恒一个普通学生就是再写上二十年诗也未必赶得上,所以他丢脸是必然的,想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