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列祖列宗的好心情,难得地露出了笑脸。
凌玉城在枕上翻身向外,微微睁眼。卧室里一片明亮,窗外透入的晨光带着春日shi润清新的嫩绿,让房里一成不变的陈设也难得生动起来。他瞟了下映在窗边桌上的日影,手肘一撑便要起身,腰间却立刻搭上了一只胳膊,拉得他重重倒了回去。
“急什么……”
耳边shi润的吐息犹带慵懒,面对面躺着的人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不由分说地把他箍进了自己怀里。凌玉城不自在地微微动弹了一下,忽然就僵在了那里,顿了顿,忙不迭地推开揽在腰际的手臂,翻了个身背对元绍。
心脏跳得跟擂鼓一样。凌玉城闭着眼静待片刻,身后仍然不见什么动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刚才一触即分,他翻身的动作也是又轻又快,同床而卧的人应该没有发觉异状。他窸窸窣窣地挪远了一点距离,正在趁机调匀呼吸,身子被拉得往后一坠,再一次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怎么了?”
“该起来了。”
“还早。再多睡一会儿。”
懒懒的应答声里带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味道,像狮群里的王者,哪怕睡眼朦胧,其意志仍然不容违逆。凌玉城只得老老实实地静卧下来,努力闭上眼睛,从脊背到四肢依然阵阵燥热,只一小会儿就沁出汗来。
“睡不着?”
身体的躁动尚未平息,背后忽然伸过一只手,在敞开的衣襟之间飞快拭了一把。微凉的指尖掠过肌肤,沾去一点黏黏的汗气,凌玉城几乎是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陛下——”
环绕过来的手臂向下一沉,避开凌玉城胡乱挥下的手掌,恰好碰触到了他一直在竭力掩饰的异状。随即,笑声在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
“原来是……”
后颈一热,俯首袭至的亲吻让语声断了一断,再响起时,已经变得含糊不清:
“这有什么……你……”
再下面的话凌玉城已经听不清了。占据他所有意识的,只剩下那只肆意作乱的手,以及,席卷全身的,仿佛要把理智也焚尽的温度。
不是没有尝试过这种事。行军中,练兵时,自行排遣的次数甚至比找人侍寝要多得多。然而,从来不知道,那个人的手抚上来时,带来的滋味,竟然是消魂蚀骨也不足以形容。
和自行其事不同,甚至和以往每一次的欢好都不同。最私密、最不欲人见的那一面暴露在元绍面前,单只这一念就让人俯仰难安。然而偏偏是这样的窘迫,让身体的感觉分外敏锐,便是一羽相加也能为之颤抖。
全身血ye一次次地沸腾,每一,都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却又在下一个动作来临之时,再次攀上新的、自己也不敢想象的高度。恍惚中,身体似乎已经变成了名琴上最脆弱的一根琴弦,在乐师的抚弄下或急或缓地震颤着,迸发出珠转水溅一般的乐音……
“陛下,”断断续续的轻喘中,他试探着抓住那只横在身前的手臂,却是半点力道都用不出来,“别……”
“别怎么样?”耳畔笑声低低,粗砺的指节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一圈一圈打着转,每一次最最细微的摩擦,都令他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
“不想让朕这样?那么,你喜欢这样?还是……这样?”
第163章 明堂太庙朝享时
低声轻笑中,元绍半支起身子,在凌玉城耳边落下一个shi润的亲吻。齿列磨蹭着柔软的耳垂,小心地不留下任何印迹,只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立刻就感到怀里的人剧烈地震颤了下。
锦被早已掀落到床脚,熹微的晨光中,每一寸肌肤都毫无遮掩地袒露在眼底。他甚至看见凌玉城本能地紧紧闭了下眼,眉睫轻轻颤抖,却只过了片刻就重新睁开--然而立刻就扭过了头去,无论如何,都不肯向两人交缠着的肢体垂上一垂。
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看什么呢?”刻意俯下身去,脸颊挨着脸颊摩挲了下,随即搂着怀中人半坐起身来,强迫地扭转他的视线,随着自己一起低头下望--手臂横过凌玉城身前,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手背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仅仅是色彩的鲜明对比,已经让元绍越发兴奋起来。
而几乎是同时,他看到红晕从凌玉城颈项连绵而下,只消片刻,原本羊脂美玉一样的肌肤,就全数染上了淡淡的轻红。
小腹涨得发痛,元绍却没有立刻剑及履及的意思,只是一心一意地撩弄着。时重时轻,时而越发急促,时而刻意放缓,却总是在到达顶点前的一刻转移了方向,让凌玉城每每功亏一篑。自我克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一切的辛苦,都因凌玉城的反应而有了报偿。
比起埋进他身体里肆意索求,元绍更愿意吻着怀里的这个人,拥抱着他,抚弄着他,让凌玉城因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呈现出以往从未有过的情态。
这其中的新鲜和愉悦,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云雨两字可以描述?
和朝堂上的冷静锐利不同,和战场上的意气风发不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