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上本的……”
“陛、下!”我只是枕了下您的膝盖没把脚翘你肚子上更没把你踢下床!
“而且,仗也打完了,并且还是打赢了,所以你就算拿朕的膝盖当了回枕头,也不用担心朕跟在后面催债……”
凌玉城刷地站了起来。
他还是去巡营吧!他能睡一天一夜,那些下属肯定不比他好多少,这会儿绝对还有没睡着的!
凌玉城终究没能如愿去巡营。
或者说,他起初还是成功的,只不过这种成功只持续到了寝帐门口。然后,他就被一个在某些专业领域,凶残程度不下于元绍的人堵了回来……
“大人,属下奉命来为大人诊治!”
“杨秋?你不是应该在伤兵营么?”
杨秋眼里满是血丝,一对黑眼圈挂在脸上,分外明显。听凌玉城问话,他低下头忍住一个哈欠,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凌玉城看他这样子,就扭头望向元绍:“陛下,臣也没受什么伤,不如--”
“没伤?”元绍似笑非笑地挑起一边眉毛。几乎是同时,杨秋在后面跟了一句:“大人,您当真没伤?”
“……”陛下面前有时候还能含糊过去,医生面前硬撑,那差不多就是作死的代名词。凌玉城一时哑然,再想设词推托已经来不及,老老实实地被拎回榻上。杨秋颇感满意,开箱取出金针和应用的药物器具时,口气便轻松欣快了不少:
“大人不用担心,这次咱们的人伤亡并不大,统共只有十来个战死的,重伤也不过二十来人。只是有两个人伤情反复,属下为此在伤兵营多待了些时候。听陛下说,大人这次只有些磕碰和擦伤,才拖到这时候才过来。”
深夜冲阵,以少胜多,这样的伤亡已经可以说是极轻,换了支训练不足的队伍,哪怕是半夜里冲一次营,都能被那些帐篷绳索绊出几倍的伤亡来。是以杨秋话音一落,就连元绍都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凌玉城尽管战时已经大概有数,听到这个数字仍然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不对:“听陛下说?”一扭头,目光灼灼地落到了元绍脸上。
“是。”杨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修长的手指一根根理着金针,每一根都在烛火上细细燎过,再放到白布上排成一排:“昨晚入夜后,陛下亲自入营,慰问伤兵。临走时告知属下,大人只有些轻伤,命属下等大人睡醒了再来诊视。”
杨秋说话间,元绍一直盯着凌玉城。虽然都是北凉军队,可玄甲卫几乎就等于是凌玉城的私军,元绍以前根本从来不踏进一步。昨天也是看凌玉城实在累得狠了……
然后,他看到凌玉城眼睛一亮,冲着他缓缓点头。
元绍无声地松了口气,心情瞬间飞扬起来。
凌玉城不曾猜测自己想插手他的兵权!相反的,他望过来的目光,还透着满满的信任,以及郑重的感激……
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因为杨秋盯着凌玉城脱了上衣,看过他肩背上的淤青之后,又加了一句:
“陛下说,大人着鞍处磨得有些厉害,请大人把衣服脱了让属下看看……”
“……陛下!!!”
元绍忽然觉得嗓子痒得厉害。
首席军医大人很快告退了。说到底,凌玉城身上不过是些小伤,若非他身份贵重,元绍又担心他的伤势引动筋骨旧伤,不要说杨秋,连军医营资历最浅的学徒都不必劳动——学武的人谁没有个磕磕碰碰?有药就自己弄瓶药擦擦,没有药,熬上几天也就过去了,哪有这么娇贵?
然而,他这一走,寝帐里就只剩下元绍和凌玉城二人,面面相觑。
凌玉城伏在床头,把玩着手里的两个小罐子,头也不抬。元绍坐在他身侧床边,越过他肩头瞪着那罐子上的花纹愣神,两次伸出手去,都悄悄地缩了回来。
这一对瓷罐是一模一样的大小式样,寸半高,小口大肚,圆溜溜的。只不过一个是白地青花,一个是红釉,盖子上都有个小小的凹槽,嵌着柄小小的瓷勺。分明是凌玉城日常惯用的药膏,一个活血化瘀,一个收敛止血,平时习武练功时磕磕碰碰,又不值当唤医生,就会从床头上掏出来抹上一把。
“长生……”刚开了头,凌玉城已经扭过了脸来,目光里的意思分明是:“陛下您怎么还不走?”
“……朕替你上药?”
“臣、不敢、劳动、陛下。”七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冒了出来。似乎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凌玉城立刻又扭回了脸去,手一缩,半搭在身上的被子拉到了肩头,简直恨不得把脑袋也包了起来。
“伤在背后,你自己不方便。”元绍一边掀被子,一边试图跟他讲道理。不就是上个药么?你刚刚让杨秋诊视的时候,全身上下除了一条亵裤啥都没穿,也没看你这个样子!
咦,耳根怎么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元绍也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不理凌玉城的纠结,他强硬地把人按在枕上,挖了一块药膏在他背后伤处涂匀,内力透出掌心,打着圈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