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南明一万左翼军已抵达息宁城外,准备列阵攻城。”斥候来报。
陆衍昆道:“南明此战只率领了一万,想来是试探,无需与他们正面对抗。传令,准备弓箭,坚守城门。”
“是。”
果然,一轮箭袭后,敌军迅速撤回树林,并没有再出来的迹象。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例行压境然后撤退,像是在故意消耗乾国的Jing力和羽箭。
“按兵不动,等待时机。”陆晔沉道。
陆衍昆点点头,知道陆晔沉说的是等待诱敌入林的时机,便下令继续严守城门。
又过了两日,入夜,陆衍昆、陆回风和陆晔沉还有魏风音正在主帐中讨论地形,忽然帐幕被风掀起,帐内烛火摇曳,接着,一名士兵进帐道:“将军,起风了。”
陆衍昆:“什么风?”
那士兵答:“西北风。”
陆衍昆立刻直身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军集结!”
“是。”
帐外风势正盛,吹起满地烟尘草屑,篝火火焰随着大风直指东南。
陆衍昆转身对其余三人道:“魏将军,你率一万边防军死守树林外,寒塘,带一队人马接应晔沉放火,其余两万留守城内,时刻警惕,若有不测,见信号增援。回风,你率一万平南军在树林西侧截击敌军,晔沉,你率五千兵马诱敌进入包围圈。”
四人同时道:“是。”
陆衍昆又道:“晔沉,你做事稳重,为父不担心你出什么差错,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尽最大所能保全这五千人马,切不可逞强,明白吗?”
“末将明白。”
“出发。”
霍城,栖源客栈。
“三少爷,天寒地冻的,快回屋去吧,这房顶有什么好的。”
苏久云恍若未闻:“酒买来了吗?”
“买来了,买来了,这是在附近最大的酒馆买的,那掌柜的说,霍城人最爱喝这个,此酒名唤灵犀,少爷您尝尝?”
苏久云接过秋明手中的酒坛子,拔出封泥一看,正是乾国南部最常见的糯米酿的黄酒。
他仰头喝了一口,在嘴里含了一会儿,细细品了品,心道,入口醇厚幽香,回味甘甜,用的原料是好的,味道也不差,只是不知是那酒馆卖的不够好还是这酒本身酿造方式就有缺陷,酒的色泽不够清亮,坛底还有不少沉淀。
“给我温一温再拿来。”
“是。”
过了一会儿,秋明又端来一盏温过得灵犀。苏久云接过一尝,果然比方才味道要醇厚绵长些。
“明日随我多去寻几家,再去集市一趟。”他要亲自去看看,霍城人平时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都好什么口味。
“酒,再去温一壶上来。”
秋明为难地搓搓手道:“少爷啊,外面冷,回去罢?”
“我再坐一会儿,大不了帮我带个汤婆上来。”
“诶,好。”
苏久云一行人黄昏刚赶到霍城时,偶然在马车里听见外面有人闲谈,说南明扣了乾国使节,已经向息宁出兵了。
此时阿沉该是还在营帐中仪事罢?苏久云捏着酒盏,望着息宁城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又低声自言自语道:“那我就坐在这儿多陪你一会儿好了。”
南明大营。
“今日这风吹得好急。”说话的是南明军主将沙晋。
“将军,我们已经在这里盘桓了五日,不知霍城那边——”
沙晋打断了副将沙诺的话道:“尹将军自有安排,我们找个机会脱身与他们汇合便是。”
沙诺点了点头,正待说什么,忽然从帐外闯进一个士兵,急匆匆地道:“将军,林中约有五千敌军往我军大营方向移动,似是企图趁夜奇袭。”
沙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低声说了句:“机会来了”,又起身道,“传令,点兵两万随我入林歼敌!”他才不信只有五千人就敢来闯他南明大营,不过,他要的就是不止五千。
沙晋领着两万兵马,在密林的掩护下,缓慢摸黑朝方才发现敌军的方向行进。
待恍惚能看见乾国军偶尔映射着月光的盔甲时,两军相距已不足百步。这是乾国军才发现他们似的,发出些响动,只听一个声音大喊了一声“他们人太多,撤!”顿时对面便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声。
沙晋当即高呼:“追!弓箭手!”
两万人顿时向前方冲去,紧追着那五千乾国军不放,南明弓箭手的羽箭直射敌军。
两军你追我赶,不时有士兵倒下,及至跑到了树林深处,只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散!”,五千乾国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沙晋一惊,大喝一声:“停!”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突然火光冲天,沙晋心道,他们竟然用火!怔愣一瞬,立刻观察了一下风向,西北风。
他低头狠狠咒骂了一声,随机高喝道:“往西撤!”并向天空抛出一枚信号弹,示意火速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