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从来也没再琴风久面前有过威信,冉业也就不再找寻他作为“大哥”的尊严了,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算什么账?”
桃花眼眯了眯,上下牙一碰,就跟下一秒会扑上来咬死他似的,“半年前你扔下我的事情。”
“那怎么能说是扔下你,那是为了你的安危。”听到这儿冉业就不乐意了,他可不记得教会琴风久“恩将仇报”了。
“哦?那是谁说过要陪我一辈子?”
一句话把冉业的脸逼成了猪肝色,磕磕巴巴道,“那是……情势所迫……”
“不管,这半年你要赔我。”
冉业皱着眉问,“怎么赔?”
这次那眉头终于舒展开,黑漆漆的眼睛里映着烛光和冉业。“就算你死了,也得再挺尸起来补给我那半年。”
冉业突然觉得,琴风久他老爹听到这话都得坐起来,棺材板儿都压不住他。
柴斐站在琴笙面前,心里不住的想自己会有什么后果。虽然被冉业打昏并不是他的错,但若不是警惕太低,也不会一巴掌就把自己搞定了。但又想想,柴斐释然了,反正不管有没有防备,他都打不过冉业。只不过琴笙是不是这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从早站到晚,琴笙终于说话了,“去皇后那儿。”
迈开有些僵硬的腿,柴斐觉得自己裤腰带上的脑袋可以安全放回去了。刚这样想着,琴笙就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于是,柴斐又默默地把自个儿脑袋栓回了裤腰带上,心里哭着,伴君如伴虎啊!
孔瑟等了琴笙好多天了,终于见到人来,不禁笑开了,“你来得可是够晚的。”
“为什么让冉业走,他在这里呆了半年,你都没有任何表示。这几日突然逼他离开,是为什么?”
琴笙那睡凤眼还似平日里半梦半醒般模样,但瞳仁中透露出来的决心,却让柴斐觉得背后一凉。心下暗暗吃惊,莫不成,他要因为冉业废后?想了半天,应该不可能。毕竟老丈人还把着朝中大权,琴笙不会这般冲动的。柴斐安慰着自己,却又控制不住的多想,但他不过一介侍卫,又怎敢抬头去看两人中的波涛暗涌。
“我一个皇后,还赶不走一个男宠?”孔瑟没抬头看琴笙,自顾自合着杯中暖酒,脸上不自觉染上一层红晕。眼睑遮着大半眼珠,让人看不清其中情愫。
琴笙站了一会儿,看了一旁是侍女一眼,“你不是皇后。”
听得这话,孔瑟倒是没什么动作,反而是惊了柴斐,吓得他差点跪底下阻止琴笙废后。但一见孔瑟都这么冷静,他多嘴什么,也就哆嗦了两下腿,然后又站直,死死盯着地板,他现在恨不得把耳朵都捂上!
待琴笙走了,孔瑟才放下手中那杯酒,对着身后的侍女道,“去七王府告诉七王爷,时日不早了。”
冉业比在宫中的时候自在多了,整个宅子里乱跑。但他毕竟是通缉要犯,自然是不会出了宅子。在园中种种菜,院里练练剑,倒是不错的。身边有琴风久陪着,虽然人家不乐意理他,但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感觉还是不错的。
挽了个剑花,收剑回身,这花架子拿出来练练身体,倒是可以。不然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恐怕要变成猪了。冉业往琴风久那边走,他就坐在亭子里看着自己,身上披了件绣着红梅的裘披。“怎么不进屋里去,看脸冻的发白。”
琴风久攥住那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与冰凉的脸相反,那双手炽热的快把他燃着了。“我喜欢看着你。”
不知如何面对琴风久的感情,冉业只想把手抽出来,但他攥的紧,如果来硬的,估计他又要生气了。“这……你能不能别老说这个了。”
“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说?你又不是我哥哥。”
“我……我是你杀父仇人!”
“这和我喜欢你不冲突……而且……是琴笙他……。”说到此处,琴风久那双桃花眼也不得不暗淡下去,刚才还弯弯的带着喜色。可手依然不想放开,也不知道那是他真心所想,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和冉业才说的。
冉业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怎样的选择才不会伤害到琴风久。他不能拒绝,因为他欠着琴风久,而他也不能接受,原因竟也是同样的,他亏欠琴风久的太多了。就算奉献上剩下的一生,也不能弥补琴风久所失去的一切。
“你不能接受我,是因为琴笙吗?”那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冉业,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的变化。
“不是……我与琴笙早就无缘无分了,我欠他的,已经还了。”
“你欠了他什么?”
“我欠他一条命,他救了我。那十年间,我用尽一切力气去偿还,都没有还清。却没想到,在一夜之间,就还清了……”
琴风久欲开口询问原因,冉业却提前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能接受你,是因为欠了你太多。”
那眸子再次暗淡下去,冉业纵使心中多不忍,也只得让那紧攥的手松开。背对着琴风久,不敢回头。
直到听见那人说了一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