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智障。
他们都这么说。
行吧,其实大部分说的也很委婉,但没有人会听不出他们的意思。
在十七岁被堂哥带进山拜师,然后睡过头,醒了后脑子不清醒乱跑,最后在山里迷路这件事,师兄们现在还能笑三年。
我家庭富裕,父亲是朝廷里受人尊敬的辅官,而母亲是千里有名的美人,两人一见钟情,他们一生坦途,爱情使人落慕,父亲甚至和家里大闹一番,连妻妾都未娶。
那偌大的府邸,就我娘一个妻,和生了我这么一个儿,我爹是明官,受尽尊敬爱戴,家里最终妥协,赶紧含泪抱上了孙。
我是全府上下的宝贝,佣人小厮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呀呀呀的爬到哪他们也跟着爬到哪。我爹恨不得上朝都把我别在裤腰上带着。拒说我周岁那天,来的名官贵客人山人海,我被娘捧在怀里,无数的手伸来摸我。
我烦了,呀呀乱叫,把下一个人伸来的手咬了。
当时整个府邸一片沉寂,有人的酒杯都当场洒了,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咬的是太子。
好在我压根没牙,太子也才几岁,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大人们就急忙调笑着,当成了小孩间的玩闹,含糊了过去。
我爹娘宠我宠的厉害,见我不耐,硬生生把这场宴会延迟了几天,最终我爬上桌去抓周。
在所有人屏声赤裸的目光下我抓起了那把剑。
瞬间叫好声赞美声不悦于耳,还有人当场给我笑容满面的爹做诗,说“褚家再出英杰!”
我爹很高兴,当场连喝几杯酒,给那人奖了财宝,可惜他们欢贺的时间不长,我拿起剑就往自己嘴里塞,那把剑是真宝剑,也不知道我爹一个辅官从哪搞来的,瞬间划破了我嘴唇跟舌头,血跟我的哭声打破了夜寂,与此同时,乱做一团的宅邸中,那把染了血的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耀眼光芒。
……
在我16岁时,我爹让我去修仙。
我在他的眉眼中看到的都是伪装出来的强硬。
我闹着在大厅里脱裤子撒泼说不去也没用。
我娘哭着帮我把裤子穿上,送出家门,就给了我一个包跟那把曾经划破我的剑,她叫我去找我堂哥,然后下人们关上了府邸的们,徒留我一个人在外面吹风。
虽然我所谓的堂哥就骑着马站在我身旁等我,可我依旧觉得自己孤苦伶仃。
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修仙?
可我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就被堂哥抗走了,他把我抗到马上,我就哭,把我扶好坐稳,我也哭。
我堂哥长的是一表人才,温和如玉,偏偏因为我,活像个拐人的贩子。周围人频频侧目,可又触及到我的脸时瞬间认出,是褚家的傻公子,也就扭开了头,当着没看见。
“褚儿。”
堂哥很无奈的给我擦眼泪,他声音温和道“莫要再哭了。”
他脸很好看,指腹擦过我的眼睛时我还愣了一下,说实话,我愣是因为哭了半响我都忘了我在哭什么了。
我就扭过头不说话,他以为我还在伤心就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骑马从集市内走过。
我在马上冷静了不少,想来想去刚想问我堂哥为什么我娘就给我一个包?不应该给我一车的吗?前面就迎来一阵sao乱,有人大喊我的名字,带着少年的怒意。
“褚易!”
太子冷着脸,像是忍着极大的怒气,他骑着马把我们阻拦,胯下鲜红骏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急切不安的踱步。
他赤红双目对我道“给我下来!”
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之前在学堂里我经常作弄他,每一次他都很生气,脸都气的很红,咬牙骂我胆子大。
我身边伴读小厮都很怕他,吓的要命,就我不怕,因为我是智障,我根本看不懂脸色。
所以我作弄的更起劲了,戳他挠他想尽办法扰他,直至他不厌烦的躲开,其实他老冷着脸我也不想跟他玩,但原因无他,我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跟太子打好关系,甚至知道我会记不住,每次出门去学堂时,他都让小厮带我去看那贴在墙上的太子画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只是愣愣的,被堂哥一把拉进坏里,他刚刚温柔的声音也冷下了,对前面的太子道了句“太子殿下,这路纵马容易伤人。”
“我跟你说话?”
太子一把扯住缰绳,勒的马晒起蹄踏下,他的脸已经介于成熟和少年稚气之间,下颚线凌厉,目光渗人,又喊了一声“褚易!”
他似乎红了眼,对我道“让你走了吗?”
我见人越来越多,气氛僵硬越加怪异,终于不再装死,推开了堂哥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脱裤子……
……
我有一妙招,我发现只要我脱裤子,他们就奈何不了我。
这招如同保命符咒,我从小到大一直在用,以至于一天之内裤子要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