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迷雾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因为我睡着了。
在堂哥背上并不颠簸,他走的很稳很稳,哪怕是一直在上阶,也如同平地般,不知不觉的我就抓着他头发趴在他肩上睡过去。
醒来时是已经在陌生床铺,室内装饰很少,古板又干净,我百般无聊,在床笫间翻来翻去,直到堂哥回来。
他给我带了吃食,在这样陌生的地方,我对堂哥的依赖性就要大上很多,哪怕其实我小时候与他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就那么一次生辰,我被众多人捧在场内,欢声祝贺里,我瞧见我爹身后带来个别样的面孔,他对我说“褚儿,这是你堂哥。”
其实他告诉我也没用,大家都清楚我是个痴儿,不会记得,所以他们也不并在意。但是那人确实长得和在场人太不一样,眉眼如松,少年人的气质太过消雪温和。他似乎有些腼腆又像初出尘世,干净的不染尘埃。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安静了下来,那人见我看他,也只是握紧了垂下的手,有些生涩的学着我父亲喊了我一声“褚儿。”
传闻堂哥在未出生前,伯母离城的路上遭到劫匪,被路过的修仙者救下,被送回了城。伯父感恩招待。那时伯母还身怀六甲,后面听说是那修仙者告诉他们肚里孩子怀有机缘,尘根未断,在生下后,被伯父伯母含泪送去了修道界。
但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更喜欢思考怎么样爬上屋檐,在府邸那么多人的陪伴里抓麻雀,吃糖人。
堂哥告诉我,过段时间我得去拜师,我不干,但这里不是府邸,已经没人惯着我。
堂哥把床让给我,夜里他躺在了一旁的卧榻上,他身量高,那地方就显得过小,束缚手脚。
我就这样暂时住在了堂哥这。按理来说,新入门的弟子们都是要回自己住处的,与前院新阶弟子们同住,但我的没人安排,堂哥也从未说过让我去其他地方,所以我也不明白自己住堂哥屋里在别人眼里有多不妥。
“褚易。”
我今天刚出门,抬头,就瞧见外面几人等在院门外,他们是内院弟子,也是前段时间跟着我跟堂哥上山的那伙人,平日里有几人一得空,就会来找我玩。
堂哥平日里都不在,我本就小孩心性,一个人也无聊的很,所以见他们找我,我也就都跟出去了。
身后的院门被身后林温尘随手关上,另外两个弟子很开心的跟我道“今天前院场内有比武,你想去看吗?”
“比武?”
我有些疑惑,虽然待在这有一段时间了,但这种东西我确实不知道,想了想,我又一路跑回屋子,拿上了自己那把被布条包裹严实的剑,兴奋的朝他们道“走吧!我要去看!”
“嗯。”其他人并不阻拦,我走在他们中间,林温尘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其他人叽叽喳喳的,给我讲着他们以前的趣事,过了一会,身后的林温尘伸手到我面前,少年面色清俊,如周围的松竹般清逸。他道“剑太重,要我帮你拿吗?”
其他人也停了脚步,那把剑是真的重,我没犹豫把剑给了他。少年接过剑,十分珍重似的握紧在怀里。然后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
快到前院时,就能隐隐听到人声,和那划破气流的剑声,并不是什么大比试,应当是前院弟子切磋罢,台下不过廖廖几人,我们到时刚好分出胜负。
眼看已经结束,这我就不满意了,我指着已经下台的弟子喊道“你们再比一次!”
一时间台上台下的,刚刚还在喝彩的弟子们纷纷回头看我。
很快就有人认出是堂哥带来的人,还未开口,那台上下来的人冲我道“我与他今日已经打了许久,过招酣畅,但实在累了,如果你想看不如明日师兄再给你斗一场?”
说话时他额上还有汗滴落,模样不算狼狈,话语温和但磕磕绊绊,像哄小孩似的,我无意识一皱眉,台下就有人火急火燎道“不就是切磋嘛?那谁,你来跟我比一场!”
那弟子拉起身边人就上了台,他一边拉一边道“终于找到机会教训你了!”
那人黑着脸骂道“我又怎么你了!你不会还在记恨喝了我洗脚水那事吧?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也偷偷给我下泻药几回?”
“靠!原来你知道??”
那人一甩袖,剑刃出鞘,怒道“好啊!真是你干的!”
这下变成了纯私仇,武斗场上莫名其妙又打起来了。
他们斗法并不激烈,但也那剑影交错,道袍纷云,我看着看着就心中溢上一股热血,很强烈的,也想上去比上一比。
这儿比起我家,就太无聊了,平日里要不是那几个师兄来找我,我就只能趴在堂哥的屋里唉天叹气,甚至一度想念太子,至少无聊的学堂里,作弄太子也是我的乐趣,他每次都会给予回应,有时也会从宫里给我带姨娘们不让我多吃的糕点。小厮不敢阻拦,太子就会放在我桌上,看着我吃完。
因为我爹的强烈要求,导致我都习惯了骚扰他,很少一下子那么久没见到太子。那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