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会错过。”以淮的视线凝在眼前的一个点,死死不动。“可是愈到后来,我无法不假戏真做,语瞳是那么值得人去爱没有她的生活,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过。”慕淮的声音没有温度“说得真好!你现在不就正过着没有语瞳的生活?刚才那个女人又是谁?”以淮缓缓瞪视着他,觉得对慕淮剖心吐实真是件笨事,于是又恢复了他的讥讽:“你没调查出来?不会吧?”慕淮仍然沉稳,这样的讥讽难不倒他。“说得更好了。我还没告诉语瞳,不过根据我手上的资料,她叫伊莲是吧?是你的未婚妻还是在你回台北认识语瞳之前就订婚的。听说你们快结婚了不是?”以淮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对空吐着烟雾,慕淮自有能耐把他查得一清二楚,他承认与否,已无关紧要。“我真不明白,”慕淮凌厉的眼神审视着他。“为什么你对我们有这么多恨?处心积虑,不惜伤害两个女人,只为了报复我们?”“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以淮离开了椅背,整个人往桌上一趴,燃火的眼眸凝着慕淮,一字一字硬硬地吐了出来:“你不知道当你们像人中龙凤,在台北过得舒舒服服、高高在上的日子的当儿,我跟我母亲是怎么过的!她在巴黎当女佣!你不知道我母亲的身体不好,从小到大病痛不断,不但没时间照顾自己,还得赚钱照顾我!你不知道她几岁过世的?四十六!”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那锐利的声音一字字都像刀“四十六!你母亲四十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上最贵的美容院、打麻将、泡温泉!如果当年你狠心的母亲不赶走我们,或者你父亲负责─点,我母亲便不会那么早死!你说我有没有权利恨你们?绝对有!”慕淮安静了。这样的故事,连他都心沈。他一直为父亲对以淮的补偿而不平,一直认为以淮没资格插手殷家财产的事,可是他不能否认,上一代的悲喜,的确造就了他们不同的人生。异地而处,他若是以淮,能不有恨?他叹了声。“你也许觉得我没资格说什么,可是,人生里有许多问题,不是仇恨就能解决的。因为你的恨,伤害了两个女人,尤其是语瞳,她放弃了一切跟你走,可是你如此对她”以淮重重靠回了椅背,声音听来无比沉重,更多的是疲倦。“我对伊莲没有爱,只有责任,她父亲就是当年收留我们母子的那个华侨;他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喜欢我,我母亲过世时,要我答应她一辈子照顾伊莲,我能怎么做?”他仰仰头,眼里充满无奈、挣扎与矛盾。“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毁在我自以为可以对语瞳作戏,却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放进了所有感情,到后来不得不离开她的时候,你想我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语瞳的伤害减到最低,让她对我永远死心,当世上没有我这个人?”慕淮没有答案,以淮也没有。他继续说:“我想不出任何一个好办法。我的好友,乔,有天开玩笑骂我,你去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我忽然觉得,就干脆让语瞳当我死了吧!于是我串通好友,诈死,做假的墓碑,我希望语瞳认为我死了,也许她会伤心一阵子,但不是那种被抛弃的伤心,你懂不懂?被欺骗的恋情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痛,但死亡只是一个阴影,那阴影总有消散的一天,我不希望语瞳因为我而让她下半辈子毁了!”慕淮盯着他,摇头。也许以淮用心良苦,但这绝对不是个好方法。他嗤之以鼻:“你见过语瞳现在憔悴的样子?你见过她勉强撑着一个躯壳过日子的样子?如果你见过,你就说不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至少我是真心爱她!”以淮深邃眼神一凝,对立上去。“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你关心语瞳,满口仁义道德,说得振振有词,可是如果你真的关心语瞳,根本就不该找她来拆穿这个骗局!你明知道语瞳知道事实之后会有多震撼伤心,那伤口不是容易愈合的,可是你在乎过吗?”他像抛出一颗拔了栓的手榴弹般重重丢下一句:“自私的你,只不过是想把语瞳跟我当初加诸在你身上的,还给我们罢了!”慕淮心一震!彷如坠入一个黑洞!他看见自私的自己,也看见自私的以淮,那个无底的黑洞,便是恨。他恨以淮,也恨语瞳在这个叫做报复的游戏里,语瞳是筹码,是棋子,唯一最不关输赢利益的人,却是最无辜的、被蒙蔽的,却也是最重要的。这一刻,慕淮忽然有点庆幸语瞳不在,看不见这残酷的事实。忽然,他有那么点想改变初衷,想让语瞳继续忘记以淮也许这对语瞳来说,是最幸福的。然而就在这时,附近的桌边传出一阵混乱的碰撞声,似乎有人慌张失措弄倒了椅子,又差点撞翻桌子,只为了从狭窄的桌间走道匆促奔出。慕淮、以淮都顺着声音出处转过头去,霎时两人的脸色一样苍白语瞳面无表情,用像是戴了面具的茫然眼神望了两人一眼,那神情是如此无法置信,她心里的所有感觉仿佛搁浅了,灼热的泪滴在心上,烫破一个洞,丢下她撞翻的椅子餐桌,冲出了巷口。语瞳什么时候回来的?在他们身边坐了多久?她听见了多少?他们怎会光顾着两相对峙,而忽略了周遭的一切?!慕淮跟以淮心中都有着一模一样的疑问,却已来不及解答。以淮想也不想就先追了出去,慕淮随手扔下几张钞票,也随着两人的方向快快奔去。没有方向,语瞳只要看见路就走,大街小巷,她茫无目的地直窜,这可苦了后面追她的人,因为全无章法可言,她甚至走小巷,随意就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