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
天呐,他、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说实话,他有点儿想卖了,把这张卡,这张意味着那层套房的专属居住权的卡卖掉,毕竟他以后很可能用不上了。不,是绝对用不上了,他并不觉得那个地方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甚至想躲得远远的。
“宁宁?”
喻宁正不明所以时,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声线低缓:“很干净的,只有我们两个……”
感觉抓到了什么小尾巴,但是脑子又很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等了片刻,不见傅时庭挂电话,喻宁正犹豫时,忽然一句温柔的低语慢慢从听筒中飘进耳朵里。
更离谱的是,许家已经开始在明面上扶持喻家了,但却始终没有承认是他们帮忙还的债。
明明可以命令却非要请求。
喻宁耳尖儿粉粉红红的。
这人怎么这样啊,非要用这种语气……
金得晃眼,喻宁捏着都觉得烫手。
唉,还是得藏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包括许之奕,要不然真没办法解释。
没等喻宁说什么,许之奕又安慰他说:“没事儿,那些问题让长辈处理就好了,咱们又不懂,担心也没用,没必要内耗哈。”
熟悉而轻柔的语气让喻宁瞬间想起来那一晚,傅时庭也是这样,问他可不可以亲亲他。
那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他一次吧。
不过好奇怪啊,从许之奕说那些来套话的人都和郑家走得近的时候,喻宁就忽然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巧了?
只有他和傅时庭两个人……“睡过”的那层套房的房卡,金灿灿的,印着喻宁的名字。
喻宁收到了一张房卡——
有人猜测能有这个财力在背后帮助他们的人也就第一梯队的那几大家了,然而除了许家之外,其他几家和喻家也不过是有一些为数不多的生意往来,完全不至于为了这点儿情义搭进去那么多钱。
喻宁傻乎乎的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了,但还是顺着富爷的意思:“哦,那我就不打扰了。”
可是他不敢。
难不成,他家的破产和郑家有什么关系?
“嗯,我要睡了。”男人的声音沙哑下来,裹着浓浓的倦意。
喻宁一边偷偷吐槽,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卡藏好了。
“嗯。”
还好他有个长得有点儿凶,并且背景强大的好兄弟。
喻宁揉了揉自己不知何时红起来的脸。
这事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这些人都和郑家走得近,你别理他们。”许之奕说。
他本来也没想乱说,只不过他这人性格比较温和,长相也乖,即便强硬起来也没什么攻击性,很容易被一些讨厌鬼得寸进尺地揪着不放。
低哑性感的声音带着点儿意味深长的笑意,电流一般透过手机,直击少年的耳膜,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
没人知道喻家的钱是哪来的,更没人相信他们是靠自己还清的,毕竟当时那么多讨债的人跑到喻家门前闹事儿呢。
“您、您在国外?”
许之奕挠挠头:“好奇什么?你家的债吗?”
当然也有人猜到傅家头上,只可惜这番言论很快遭到了群嘲,原因也无非是傅家对沾亲带故的人尚且不留情面,对一个小小的无关痛痒的喻家更不会出手相助。更何况,根据一些小道消息,那个传闻中“唯利是图”的傅家领头人目前并不在国内……
于是喻宁跟许之奕打了个招呼后速速地冲了个澡,接着爬上床把床帘一拉,往床上一躺。
“别、别这么叫我。”喻宁嘟哝着拒绝,整个人都要迷糊了。
于是,最近几天常有人接近喻宁,试图旁敲侧击地问出些什么。只不过,无一例外的还没和喻宁说上话就被许之奕挡了回去。
“你不好奇吗?”
许家出资扶持喻家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没过两天便人尽皆知,随之暴露还有喻家债务一夜之间还清的事。
既然无法主动得知帮助人的信息,那就从受助者嘴里套。
傅时庭却并未作出回应,只轻声说:“我这里已经深夜了。”
“嗯,我知道的。”喻宁点点头。
“宁宁,你可不可以对我说句晚安?”
而且这张卡肯定值不少钱,家里正需要资金呢,卖了正好补贴家用。
钱攥手里不敢花的感觉可真难受啊,傅时庭还不如直接给他钱呢。
“晚安,”少年压低了声音,“晚安,傅先生,祝你好梦。”
喻宁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让许之奕知道那些事比较好,于是配合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那肯定的啊,”许之奕笑了笑,“不过我估计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吧。”
眼睛闭上了,脑海里慢慢回想自从家里破产之后一切的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