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柔和妖匇娆,像踩在了棉花里。
高跟鞋在男孩跟前驻足,女人蹲下了身子与他视线齐平。这才看出,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笑意。
动听曼妙的声音轻柔地触及他的耳膜,她说:
“莫慈,我是你的姑姑。”
光线骤然涌匇入,莫慈猛地从榻榻米上惊起,一把枪直直地对准声源处,那是一台正在播放什么节目的电视机。
莫当家的枪从不离身,枪在人在。
“原来你不喜欢看魔术啊。”
熟悉的声音微讶地抬高了声调,然后,更加突出他的有意。
莫慈缓缓地放下了枪,瞥了一眼夏怀苍,而后从榻榻米上起身走向盥洗室。一把冷水浇在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莫慈的嘴角抿紧,一手勾过毛巾将脸擦干。思绪,却不可挽回地往刚才的梦偏离去。
那个场景,是曾经发生过的。所以,才记得如此之牢。
他的姑姑,莫家的大小姐,莫天婵。
把他从继承人争夺战中救出来并扶上家主之位的这个女人,对他根本没有一丝亲情。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用尽狠辣的手段,把他扶上了家主之位,然后,她莫名其妙地死亡了,就如同她的出现一样神秘未知。而随着她一起死亡的,还有她未明了的目的,就这样被尘埃掩埋。七年,是人类全身细胞以旧换新的时刻,那唯一的线索就这样和细胞还有那个女人一起死去,他成为了莫家的家主,而后被其最后的遗训告知,一切向前看。
就像被狠狠地打了一记闷棍,却不知道是谁打的一样,莫慈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感。
她到底为什么而出现?她到底试图掩藏什么真相?
每个莫家的男孩子从生下的那一刻起就卷入了一条修罗之路,他们的背后必有支撑他们的势力,与他们一起涨落。这一辈,莫家有五个孩子,且都是男孩。莫慈排行老四,却是唯一一个没有背后势力的孩子。他的父亲爱上的是一个平民女子,然后他们在他出生三年后,被杀了。他在孤儿院平安度过了六个年头,终于,被找到。因为他,孤儿院被屠匇杀了,他情急之下逃回了莫家主宅,Yin差阳错被他的爷爷,当时莫家家主所救,安置在主宅里,和他的一个弟弟、三个哥哥一起吃穿用度。直到那以后,他才知道他的命运是可预见的了。
原来,还有这么凶残的家族规定。
在他的躲藏之下,死的最快的是锋芒毕露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再然后,三少爷也死了,他不太清楚是谁杀的,但是看看还活着自己和弟弟,他就明白了。再逃避也是躲不开的,被抓匇住后以为必死的他最后搏命……
莫天婵就出现了。
真是,巧得像变魔术一样。
在未知的一切中,莫慈可以抓匇住的一点只有莫天婵在给他绝对庇护的同时利用了他,她为了某个目的在背后Cao控了莫家,而他却丝毫找不出关于那个目的的线索。现在,莫天婵死了,一切都仿佛尘埃落定一般。
而在这个时候梦到她,又添了一层淡淡的Yin影。
莫慈走出了盥洗室,斜倚在边门上,目光被电视屏幕里的表演吸引过去。
“刚才做噩梦了?”
夏怀苍闲闲地问了一句,心情不错的样子。
莫慈睨了他一眼,心情却莫名地转好了不少。心里浮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告诉他,我梦见了你母亲,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男人会怎样?
没错,夏家主母莫天婵,是夏怀苍的生母,她当年嫁进了夏家。她暗中帮助一手将莫慈扶上了家主的位置,充当了他的背后势力。他曾经猜测莫天婵是为了夏家而想要掌控莫家,可惜后来他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莫天婵除了忙碌于莫家的家族史,就是一直在找寻一个人,她没有干涉过他的任何决定。不得不说,莫天婵在让人摸不透这一点和她的儿子很相似。莫慈很早就发现,莫天婵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独立且不被控制的,当年的夏家家主对此是否知情他无从猜测。至于夏怀苍……
沙发上的夏怀苍没有再说话,他似乎被电视吸引住了,嘴角含笑地看着电视里的人们。日本的歌舞伎在扭动腰匇肢,里面似乎在演什么哑剧,穿着西服的欧美男人在摆匇弄一个面具,然后面具变成了一束花,他送给了其中一位舞女。
“Jeff McBride,当代魔术最重要的革匇新者,这是他的表演录像。”
夏怀苍突然出声,打断了莫慈的关注。
“喜欢魔术,这的确跟你的审美很符合。但是,在我看来它还不如生化危机。”
莫慈意有所指地表达了他对魔术的厌恶。
下一秒,电视就被关掉了。夏怀苍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
良久,他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丧尸。”
莫慈的眼角一跳。
他的语气加了一丝笑意:“因为,你那样形容过我。”
重重地摔门声响起,莫慈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夏怀苍嘴角的温度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