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成语乱用不说,什么有远大志向的人就不应该常常待在家里, 着什么狗屁理论?
郑阿么走上前, 明知道柳大么已经看到了他们,却也礼貌地拍了拍没有关闭的门。别说, 最近除了郑文轩同柳青的亲事, 郑阿么还一直在想房子的事情。如今看到柳家的青砖房, 心里还是隐约有些羡慕的。
“柳么子,可是在家?”郑阿么语气恭谨。
柳大么难得没有骂骂咧咧,但脸上的表情并不算得好。他站在门口, 也不说让人进门的话,只道:“什么事?”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柳涵是真不待见。
郑阿么倒是能忍,轻笑着示意柳涵递给自己一颗鸡蛋,而后将今儿个已经说了好几遍的喜庆话说了一遍,只待柳大么接下或者拒绝掉他手里的鸡蛋。
谁知柳大么伸手接过了鸡蛋,口上却说:“你家小伙子娶亲关我柳家什么事?我同柳涵可不是亲戚了,别想着从我这么坑过去一个子儿!”
这话刻薄极了。你说你不去,接人家鸡蛋干什么?郑阿么这下脸也黑了。
“柳么子,来不来是你的意思,你若是有意来,那我郑家自是欢迎的,这鸡蛋也就劳烦你接去。你若是不乐意来,那便不接这鸡蛋便是。”
接鸡蛋和不接鸡蛋的意思是个大晋朝的子民都知道的,偏偏这柳大么却做出此般行为来,岂不是打郑家的脸?
那知柳大么也不害臊,竟道:“哎哟喂,不就拿了你一个鸡蛋?不知道还以为值当多少钱呢。拿去拿去,谁稀罕似的。”
原本被柳大么捏在手里的鸡蛋,隔空一个抛物线,直直飞向柳涵脑门儿。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到十谁也没有想到柳大么会这般做。等大伙儿反应过来时,柳涵已经被砸了个正准儿,当即就是“哎哟”一声。
只见柳涵弯着腰,捂着右眼,一脸的痛苦。
郑阿么整个人都吓傻了,声音也带了颤:“小涵,快给阿么看看,可是伤着了。”
柳涵摇着头,但还真说不出来太多的话,生理眼泪哗啦啦的流:“阿么,难受。”
这四个字,可把郑阿么的心给揪了。
郑阿么也顾不得别的,愣是扒开了柳涵的手,见这人闭着眼睛全是眼泪,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心疼后又是愤怒,管他什么柳大么,什么面子,什么谦让,他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也不想再顾忌,转身在叶哥儿带的篮子里抓了好几个鸡蛋,直接就往柳大么身上砸去。
他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口上的语气也凌厉得不得了:“好你个郑家的,敢动我家哥儿,我跟你拼了!”
煮熟的鸡蛋砸在脸上不会太难看,却疼。
柳大么还同柳涵一样,捂着脸,郑阿么已经手足并用砸到柳大么身上,拳头似滚油里滴入水,噼里啪啦甚是骇人。
柳涵一惊,睁着一只眼,见郑阿么如同面对着天大的仇人似的,对柳大么拳打脚踢,忙上前将人拉住:“大阿么,你冷静冷静,大阿么。”
郑阿么如今怎么能冷静下来?柳涵早就有已经是他的心头rou了,你如今却要剜他的心头rou,他能不生气,能不暴动吗?
柳涵上去拉了两把,无果,叶哥儿也赶紧放下手里的鸡蛋,上去拉。柳家屋里的也忙凑上来,他们这边就三个哥儿,根本就不是那一家子的对手。好在柳大伯同柳壮好歹是个汉子,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围了上来,两人也不好暗地里做什么手脚,倒也只是将柳大么拉了开。
郑阿么被柳涵死死抱住胳膊,眼睛却瞪得老大,恶恶望向柳大么:“柳么子,我今儿个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若是我家哥儿有个什么毛病,定不让你好过!”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狠戾得很,把柳大么给吓得身子一颤。
但柳大么是谁?那都是打滚耍滑混大的,当即就吆喝道:“好你个贱嘴么子,我不过是不收你家的鸡蛋,你便用鸡蛋砸我,如今倒是找我问罪来了。”
这睁眼说瞎话,不要脸的程度也算是让人开了眼界。
柳涵气得不行,分明是这人不要脸再先,现如今竟要倒打一耙,他怎么肯?
硬憋着将右眼睁开,柳涵一边控制不住地飞快眨眼,一面嚷道:“柳么,饶是你我断了亲,那我们也是乡里乡亲,你把我眼睛砸成这样,如今又污蔑我阿么,是何居心?难不成你住了青砖绿瓦房,就觉得我们这些还守在泥巴屋子里的好欺负了不成?颠倒是非黑白谁都行,怎的独独你这住了青砖房的;柳么子能说得此般脸不红耳不赤。”这话嘲讽极了。
当然,更多的是柳涵知道柳家村乃至郑家村,都仅此柳大么一家是青砖房,他故意句句带上青砖房,就是要让这些村民妒忌,然后好站在自己的面上说话,否则秉承着同乡的情分,今儿个哪怕他们在理,为了村里的名声,说不定也得违心说一句不公的话。
柳大么被柳涵这话给气得抖了三抖,张口便要骂。那知那柳长江一脸激动走上前来。
柳涵其实还是第一次见到柳长江,他往日只知道有这么号人物。
这柳长江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