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惧内,那是尊重!
你个大鹏鸟,啃了棵嫩草就得妻管严,是不是肾虚。
条索紧紧缠住英令一侧翅膀,他却仿佛无痛无觉一般挣扎反扑,黑色的绒羽雪片般簌簌飘落。
再这样缠缚下去,怕是英令的一条手臂就要给贯日活生生绞下来了。
龙渊又看得有些心软,不就是平时网购点儿小rou干么,就算挠脸,也不至于剁手吧。
同样是脑子短路,孔宣那种就萌多了。
嘎——
一声唿哨震颤林萧,金鹏化出了大鹏真身,赤金双翼展开,仿佛铺满了整个天际。
林中的竹叶沙沙震响,伴着远处风狼Yin魂不散的呜鸣,鬼哭神嚎。
巨隼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以至于半侧无法活动的翅膀失去平衡几欲坠倒,硕大的黑色身躯在大鹏鸟的衬托下娇小得好像一只秃毛乌鸦。
金鹏抓住这一瞬即逝的转机,迅速用贯日将英令扎成一只粽子,跟着圈拢双翼环抱上去。
英令意识到身体被缚,激烈挣扎,将贯日扯得不堪重负。
当金鹏那双厚重温暖的翅膀包裹上来时,他环眼中的血色弥淡开来,如同失去焦距的镜头,挣扎逐渐变成颤栗。
这是他镌刻在基因里熟悉的温度和气味,如同倦鸟归巢,被无边的安全感所笼罩。
英令空白的思绪中笃然闯入一段影像,那是个雷雨天,从天而降的千百道电光毒蛇一样窜入丛林,惊得鸟雀乱飞,还将他辛苦垒砌的安乐窝劈了个四裂八瓣。
翅膀焦糊、筋骨断裂的游隼奄奄一息伏在濡shi的落叶和腐土上,那种濒死的疼痛刻骨铭心。
好倒霉啊,英令想,我将那么多的魂灵从天葬台上引入轮回,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火葬呢,还是天火!
恍惚中,疼痛渐渐消失了。
英令面前出现一条无源无尽的长河,他回头看看,再转过头,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座桥上,两岸开满赤霞般的红色花朵,像暴雨前夜天边血染的云。
桥头坐着个妇人,半边鬓角绾着几朵疏落的白梅,不知正在为什么事情走神儿,闻声便舀了一碗茶汤递过来。
英令接了,正觉得口渴,抬碗就要喝。
“等等!”妇人忙叫道,“对不住,初一子时已到,我该歇息去了,这汤你不能喝,泼进河里就得了。”
跟着英令眼前一亮,像是被什么东西晃得睁不开眼,手中还死死抓着那只陶碗,身下是松软的落叶,雨线斜斜扫过来却没落在身上。
那是一面巨大的翅膀,覆着金灿灿的羽毛,华美无匹。
英令爬起来,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死,身上连半点伤口也没有,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多谢前辈!”小游隼活蹦乱跳,一点儿也没有猛禽的炫酷,“昨夜不知哪位神仙渡劫,把我的窝都劈坏了。”还害他差点儿见了阎王。
金鹏收回翅膀,嘴角一抽,讷讷道,“你不知道谁在渡劫?”
“谁?”
“你。”
说完,金鹏抬脚就走。
他只是偶然经过这里,碰巧遇到渡劫的同类,又碰巧想起了思过崖上天刑加身的孔雀,一时脑抽而已,没想到救了个沙雕。
“……”小沙雕有些尴尬,“我,我叫英令。前辈是?”
“你不知道我是谁?”金鹏居然有些光火,同是凤凰后裔,他比孔宣差很多吗?“总有一天,你记住了,想忘都忘不掉!”
想忘都忘不掉,所以,这到底是谁呢?
***
孔宣被黑布半遮的面孔下,弯起一道锋利的唇线。
幻海遗珠,看来竹叶青是有那么一点识货,但因为没见过真品,对着赝品才会犹疑不定。
这东西不是海洋之心,也不是非洲之星,当初揣着龙渊被捡到时,连金鹏都没认出来,那么竹叶青又是如何囫囵认得的呢?
他必然是从什么人的口中得到过关于幻海遗珠的详尽描述,甚至,幻海遗珠很有可能是他这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包括当初引诱龙渊犯错。
真相似乎正在一点点被串连起来,只是有些断流还没被接续连贯,有些幕后尚未浮出水面。
既然龙渊他们都已经逼宫在外,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必要。
孔宣覆眼的黑布陡然松散,向后飞去,他的身形凭空高挑几寸,萝莉风格的长裙化为雪白法袍绽放如莲。
竹叶青眯起狭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是作为曾经的雾灵山野兽见到孔宣最真实的本能反应,惧怕。
跟着,他脊背躬起一道弧度,摆出了随时进攻的架势,带着一种被起底的怨毒和愤意。
“你想先谈还是先打?”孔宣挥出银河振臂一抖,面前这座仿造御宵殿建造的竹殿刹那碎片乱迸、灰飞烟灭。
竹叶青冷笑,“你问我?”这特么都动手了还选个屁!
“这个不算,”孔宣好整以暇地坐在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