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萧澜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抱着,也没说话。
知道他此时定然心情复杂,陆追没出声,只是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架在他肩头,看着前头跳动的一盏油灯出神。
“真不想让你去那墓xue中。”半晌后,萧澜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陆追嘟囔:“那可是我陆家的祖坟,哪能叫你这个外人打开,抢先看了第一眼。”
萧澜笑笑,将手臂收得更紧。
“睡一阵吧。”陆追拍拍他的背,“明日一早,再同大家一道商议,要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屋外月色皎皎,照着阳枝城,也照着冥月墓。
“鬼姑姑死了?”第二天清晨,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几乎所有人都震惊无比。还当那墓xue中的老妖婆能活个一百来岁,最后变僵尸接着害人,怎么说死就死。
杨清风小心问道:“真死还是假死,你当真查清楚了?”
萧澜道:“千真万确。”
“……”杨清风摇头,“这可真够邪门的,我们还没打,她倒先死了,也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老天爷。”
“药师只会比鬼姑姑更加难对付。”陆追在桌上铺开一张羊皮卷,“这是冥月墓地图,我与陶夫人一道画的,红色是现有的通路,蓝色是依照阵法,推算出来的隐匿暗道。”
众人都围上来。
“镜花阵已成摆设,后山这些地方,都是冥月墓的入口。”陆追在地图上一一圈出来,“不过即便能进去,里头也是机关重重,所以铁统领不必带兵入墓,只守在外头便可。”
“那都有谁要往里攻?”阿六摩拳擦掌。
“我,”陆追道,“还有萧澜。”
……
等了半天也没下一句,阿六茫然道:“没了?”
陆追道:“没了。”
“胡闹!”阿六还没说话,陆无名先训斥道,“你们打算就两个人去单挑?”
“人多未必一定就有优势。”陆追道,“况且在别人的地盘,傻子才会光明正大去打架,自然是要悄无声息,出其不意。”
阿六问:“偷袭啊?”
陆追点头:“正是。”
阿六道:“那我也要一道去。”大家一起偷。
“你有别的事要做。”陆追拍拍他。
阿六兴奋起来:“啥事?”
“带人守住这里。”陆追指着一处山洼:“倘若有人跑出来,只管往死里打。”
“没问题!”阿六一口答应,雄心勃勃。
陆追看了一眼陆无名:“爹。”
“你只管安排别人。”陆无名凉凉道,“至于我要做什么,不需你吩咐。”
陆追老实道:“哦。”
杨清风兜着手,在一边冲萧澜挤眉弄眼,还能做什么,无非是跟屁虫一般守着儿子,免得被那老妖婆伤到,看这说得一脸威严正气,还当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任务。
事关重大,众人商议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时分才散去。除了各处布控外,要入墓的人又多了一个叶瑾——毕竟药师擅长毒蛊,有个神医在,会省去不少麻烦。
天边星辉烁烁,陆追靠在萧澜怀中,闭着眼睛休息,任由神思飞到九天外。
“回屋?”萧澜的声音将他拉回来:“再待下去,你怕是要着凉了。”
“头闷,再透透气。”陆追睁开双眼,眸底刚好盛了一汪碎星,亮闪闪的。
萧澜脱下外袍裹住他。
“像做梦一样。”陆追重新闭上眼睛,低哑呢喃,“时间过得可真是快。”
“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萧澜低头,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吻,“所以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该好好珍惜才是。”
陆追勾住他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侧脸,昏昏欲睡。
萧澜笑笑,将他抱着回了卧房。
不远处,那沉睡了千百年的墓xue,正悄无声息gui裂出细纹来。
摇摇欲坠,摇摇欲碎。
黑暗亲吻着大地,亲吻着杀人的刀,熊熊的火,亲吻着隐匿在夜色下的一些罪恶,是嚣张而又霸道的,可即便如此,最后也终是会被光明驱散,消失无踪。
清晨的阳光让朝露蒸腾,空气分外清新。
千里之外的王城,楚渊下了早朝,连早膳都没有用,就又径直去了御书房。
西北大漠中,那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夕兰小国,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崛起,彪悍的马队撒开一张巨大的网,将那些散乱在沙漠里的游牧者们集结在一起,给了他们金银,粮食,和闪着寒光的刀。
这股势力像是看不见的幽灵,频频sao扰大楚边境,虽还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可大漠里早有风声传开,那夕兰国的国主耶律星,是一匹胡狼,比当年的古力汗更加勇猛和残忍。
“皇上。”太傅陶仁德道,“可要招沈将军回来?”
“大楚只有一个千帆,劈成八块也不够用,与其拆东墙补西墙,太傅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