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也不会发生在陆寻身上。
放眼整个学校,就算是大伙轮班自闭,也轮不到陆寻身上,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逃避惩罚。输钱不是傻子,也不愿意配合他演戏。
“你小子能自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上次你就是用这招骗过了柴老师,请了大半个月的假,现在别想来糊弄我。”输钱摸了一把光亮的头,严厉的用食指怼了怼陆寻的肩膀,随后走到别的班级继续视察去了。
陆寻突然觉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陆寻这天一直在后门口站到了晚自习开始之前,才被心疼学生的柴火求情接进了教室。他半死不活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旁边的许献还在埋头大睡。
陆寻本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可眼下这个不靠谱脾气大的同桌是指望不上了。
他环视班级一圈,最后轻轻的吹了声口哨,这是他和赵钱之间的暗号。口哨声一响,赵钱就条件反射的扭过头,疑惑又担心的看着陆寻。
陆寻冲他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赵钱回身看了一眼桌上的试卷,草率的写了两笔,就碎步跑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又被罚在外面站了一天。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小心一点,逃课打球还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耍帅。”赵钱蹲在陆寻旁边,关心的批评一句。
陆寻头疼,他沉重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帅,不是我耍出来的,颜值摆在那,是他们自己过来扩大目标范围的。”
赵钱:“……”
虽然这话听上去自恋又过分,可事实确实是这样。
球场上起码有一多半的人是冲着陆寻那张脸去的。
“你知道我那群猪队友吧,真就是猪,每次都往同一个地方躲,不被逮着就怪了。”陆寻想起这事就深感奇葩,话匣子打开停不下来,“下次打球也得挑聪明的,这都什么玩意儿?都是傻大个儿。”
赵钱蹲在一旁敷衍的说着是是是行行行,他已经习惯了陆寻这种怨妇般的吐槽方式,即使他根本不想听。
还没等陆寻讲完自己的悲伤故事,上课铃响起,柴火踏着铃声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摞发黄卷子。同学们纷纷默契的看向自己的同桌,眼里盛满了真诚与感谢,对视五秒,又激动的错开。
这是试图通过眼神交流试题答案。
虽然陆寻并没有这种需求,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同桌一眼。果然,同桌和他之间并没有任何默契可言,纵使他的目光深情的能够融化冰霜,许献也只回应他一个后脑勺。
陆寻有些无语,他想象中的同桌,是能和他说说笑笑的好兄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搭伙睡觉。
他接过前桌传过来的卷子,随意翻看几眼,题目不算太难,他基本十拿九稳。这种简单的题目在陆寻眼里是属于必会的那类,所以他根本连笔都懒得拿起,直接学着许献的样子倒头呼呼大睡。
他一向是这样,除非重大考试,否则这种小型测试,他是不会在卷子上留下任何痕迹的。
用柴火的话来说,陆寻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即使不学,也能在年级前三留有一席,用同学的话来讲,陆寻就是个天才。
可他们对天才还不够了解,陆寻私下的努力他们看不到。
陆寻身上被着各种名号,有褒义的,也有贬义的,他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不会去刻意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而改变自己的独特行为,甚至会故意装傻。测试他就睡觉,上课他就神游,似乎这才是他身为一个学生该做的。
具体的原因,陆寻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酷吧。
男孩子总想让自己看上去酷一点,再酷一点。
于是这个酷男孩利用三个半小时的晚自习时间,把自己最近缺的觉全都补了回来。
放学的音乐声刺耳的从喇叭里传了出来,陆寻随便从书桌里掏出几本书,胡乱的塞进了书包里,然后单肩挎着书包离开了。
陆寻的家离学校很近,走过两条马路就能到家,所以他才可以跻身成为一名稀有走读生。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学校的宿舍领导嫌他太闹,打心眼里不希望他来学校住,给自己徒增烦恼。
陆寻心里明镜似的,也自愿听从学校安排。
就算放学后,他是个孤独的孩子。
陆寻的父母早在他初中时婚姻就破裂了,他被判给了父亲。他的父亲是个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时间都是在外出差应酬,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即将成年的孩子。每当陆寻想要像其他孩子一样对自己的家人撒撒娇,诉诉苦,父亲都会以他是个成熟的大男孩为由无视他。
慢慢的,他似乎真的成熟了。
也学会了做一些表面功夫。
积极、开朗,大概是陆寻留给多数人的第一印象。
今晚依旧是他一个人走夜路,夏季的晚风还算凉爽,虽然夹杂着些热气,但让人觉得舒服。陆寻挎着身上多余的书包,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边迈着步子